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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的……走吧，有一整个下午可以自习。”许诚一与艾则目光轻碰了碰，就移开了。艾则的眼中似有漩涡，能将他吸进去，他不敢多看。
两人边走边聊，闲适地朝教学楼走去。
“你喜欢自习？”艾则问道。
“是的，自习可以自主安排学习进度，上课呢，就得跟着老师的进度，有时候，我觉得……太慢了。”许诚一娓娓道来。
“那倒是。”艾则了然，要不怎么说是学神呢？
周日下午，自习的同学不到一半。朱俊回家还没回校，小眼镜照例还是泡在图书馆的电脑前，侯飞翼一下午都没出现在教室。
没有老师在教室，隔一条道的侯飞翼也不在，艾则可以正大光明地盯着斜对面的许诚一看。
学神学习起来很忘我，看书很有节奏，沉浸下去后，连坐姿都不会换。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许诚一鼻子挺直，眼帘轻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窝里笼出一片阴影，眼尾斜斜地往后一挑，脸颊下来连着下巴的曲线弧度优美。
侧颜如画。
他来到这世界，遇上的所有恬静美好，都在许诚一身上了。
艾则的面前摊着书，手中拿着笔，专注着盯着许诚一，大脑不由自主地计算着学神脸侧曲线弧度。
艾则正看得欢，冷不防，许诚一突然想起来什么，朝艾则扭头，扭得猝不及防。
许诚一的嘴微张了张：“？”
艾则马上将目光飘向许诚一身后，手中的笔转了起来，似乎正在沉思一道题目，许诚一转头并没有打断他的“沉思”。
许诚一盯着艾则看了看，没有戳穿，轻轻叫了他一声：“艾则？”
“嗯？”艾则缓缓回神，目光移近。
“你有问题，可以问我，别在那苦想，太浪费时间。”许诚一说道。
“哦。”艾则低头，盯着面前的书。
“那……你有问题吗？我正好复习完一门课，中间想休息一下。”许诚一说道。
吃了艾则那么多东西、受他照顾那么久，也是时候轮到自己发挥作用了。
“有。”艾则飞快地翻书，脑中快速地扫描翻过的书页，计算一下问哪道题目比较合适。
“那你把要问的题目整理一下，我去趟洗手间。”许诚一合上书，站起来离开了教室。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教室门口，艾则翻书的手就停了，轻轻嘘了一口气。
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装起来，其实挺累的。
视线盯着书本，艾则正在挑选题目。
不能太难，这样讲起题来没完没了，会浪费学神的自习时间。
也不能太简单，这样会显得他智商很低，配不上学神。
等许诚一再次出现在教室门口时，艾则只挑出来一道难易适中的题目。
先找一题试一试。
来日方长。
等许诚一回到座位，艾则便拿着习题册起身，到了许诚一面前，用笔尖点了点勾出来的题目，轻声说：“就这题。”
许诚一低头看了看题目，两三秒后，他抬头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同学们正静悄悄地自习，他挥了挥手，示意艾则靠近点。
艾则弯下了腰，将上半身靠在许诚一的课桌上，将头凑了过去，听许诚一小声地给他讲题。
学神不愧是学神。
讲题的思路比题库中搜索出来的解题步骤还少三步，理解起来更简单明了。
“听明白了吗？”许诚一抬头问近在咫尺的人。
艾则低头看题思考，似乎正在消化灌输进去的知识。
刚才听讲题的时候，他与许诚一的距离近得能够互相看清对方皮肤上的毛孔。
拜讲题所赐，他能够名正言顺地近距离与学神接触，虽然他没有直楞楞地盯着许诚一，但偶尔目光相遇时，脑中的警报已经响成了一片。
他甚至能感受到许诚一说话时带动的气流，轻轻地扑到了他的脸上。
他好想说：没听懂，能再讲十遍吗？
“嗯，明白了。”但艾则只能慢慢地直起腰，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题并不太难，他不能让许诚一再讲一遍。
毕竟，他也是重点班的学生，要是这么细细讲了一遍还没听明白，许诚一该怀疑他是否是开了后门进的重点班了。更何况，校长与他的养父还有那么一层关系。
他不能显得太蠢。
“艾则。”许诚一又扭头过来，朝他轻轻地说道，“你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不用怕打断我。”
“好。”艾则应声。
许诚一嘱咐了一声，又回头去看书，很快便进入了学习状态，将一切屏蔽在外了。
艾则盯着他的侧面看了看，好想时时刻刻去提问，但他知道，他不能。
一下午时间，艾则只问了两次题目，一次是刚才，另一次是许诚一将一本习题集合上，稍微放松的时候，他走过去问了一道综合题。
这题比刚才那题升高了两个难度，按照刚才讲题的时间，预估一下，讲一遍需要十分钟左右。
他弯下腰，用两个手肘撑着学神的课桌，侧抬着头，偶尔看题，偶尔与学神目光交流一下，听着许诚一讲题，时不时点下头。
题目再复杂，也有讲完的时候，艾则连连点头，正要将习题册拿起来回座位，许诚一却一把按住了习题册。
艾则不解抬头：“？”
“这题比较复杂，这样，我再给你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