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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薏满意地看着刚才拍的那一组照片，还好有盛隽引导，所以夏萤之后的表情都没有显得特别刻意僵硬。尤其是被盛隽咬着小腿的那一张照片，效果出乎了高薏的预期。
另一边盛隽和夏萤还在补妆，温蒂失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夏萤，调侃道：“看来我得给你再上两层粉了，不然一会儿高老师得说你脸太红了。”
夏萤低着头装死，但是通红的耳尖却掩盖不住她此刻的害羞。
温蒂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给夏萤不好妆，然后对另一边的盛隽喊道：“盛隽，夏萤这边都要自闭了，快过来管管。”
夏萤猛地抬头，满眼无措地看着温蒂：“温蒂姐……”
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盛隽，光是想到刚才那一幕，夏萤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盛隽放下手机，走到夏萤这边，温蒂哼着歌跑去一边收拾东西了。
夏萤还坐在椅子上休息，低着头看到盛隽的鞋，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抬头。
没想到盛隽竟是在她身旁蹲了下来，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夏萤右腿上的牙印，好像后知后觉一般，道：“是不是咬重了一些？”
夏萤不自觉地挪了挪腿，拿裙摆挡住，看着盛隽的目光里带着控诉，道：“就是咬重了，而且你要咬我之前，干嘛不和我提前商量一下。”
盛隽一手托腮，手肘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微微仰头看着夏萤，道：“和你提前说的话就拍不出来了。”
夏萤一噎，这倒是真的，要是盛隽提前说，她可能连手放哪都不知道。
夏萤鼓了鼓嘴，别扭了一会儿也自己想开了，她看到盛隽身上披着一条浴巾，里面还穿着湿了的衣服，连忙道：“你怎么不去换衣服，一直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高老师刚才不是说先拍完水下那组动作吗，你是不是没听到？”
被抓住开小差的夏萤：“……嗯。”
刚才满脑子都是盛隽，其他人说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一点都没记住。
盛隽眯了眯眼，暗红色的眼睛好像葡萄庄园里酿着的醇香红酒在缓缓流淌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道：“高老师向来不喜欢重要的事情讲两遍，她刚才还说了些一会儿拍摄要注意的事情。”
夏萤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弯下身子凑近盛隽，小声问道：“高老师还说了什么？”
盛隽没说话，只是在夏萤面前摊开掌心。
夏萤：“嗯哼？”
盛隽脸不红耳不赤地道：“我手冷，你的手借我握一下，我就告诉你。”
夏萤脑子里“腾”的一下，又想起上一次被盛隽握着手十指相扣的事情，这一下不光是耳朵尖红了，连脖颈都微微染了一层淡粉色。她恼羞成怒地掐住盛隽的脖子，前后摇晃：“就知道戏弄我，臭阿隽！”
盛隽原本就是蹲在夏萤脚边的，这会儿被夏萤一拉一推，便顺势坐到了地上，连带着坐在椅子上的夏萤都摔了下来，盛隽正好成了下面的肉垫。
“哟，还没开拍呢，你们两个怎么就先抱上了。”高薏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一看，便见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还顺便拿相机拍了一张。
夏萤两只手还搂着盛隽的脖子，连忙松开站了起来，盛隽则是一脸淡定，捡起地上的浴巾披上。
高薏叉着腰，指使道：“好了，赶紧拍，拍完今天收工。”
借着最后调整造型的时候，盛隽大概和夏萤讲了一下之后的拍摄动作。
下一个拍摄动作他们两个都要下水，盛隽要在水里抱着夏萤沉进水底，代表着夏萤饰演的神女甘愿与盛隽饰演的恶魔一起堕入黑暗。
“夏萤的表情要坏一些，从纯白的神女成为堕神，是一个崩坏的过程，盛隽在水下可以带着一点夏萤，夏萤之后的表情最好能学着你的来，两人如果能一致是最好的。”
相机会从水下拍，所以拍摄难度也会增加，再加上水下拍摄也有安全风险，所以高薏更细致地和他们两人讲了一遍，最好能一遍过。
“夏萤太容易脸红了，盛隽，你再好好安慰她一下，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协调，三分钟之后准备下水。”
高薏走开给了他们两个人单独说话的空间，夏萤这会儿心里也没底，她和盛隽都会游泳，水下憋气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难事，难得是她怕自己会因为紧张，在水下表情僵硬。
夏萤求助似的看向盛隽，道：“其实我还没想好下水之后怎么办……”
盛隽似是想了想，然后对夏萤道：“要不要先练习抱一下？”
一会儿在水下他们两人是要抱在一起的，夏萤点了点头，然后往盛隽面前走近一步，盛隽伸手拦住她的腰，“你两只手搭在我肩膀上。”
夏萤照做，抬手放在盛隽的肩膀上。
“抬头看我。”
夏萤强装镇定地直视盛隽的目光，嘴唇紧抿，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盛隽微垂着眼睫，向来清润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哑意，道：“我们以前是不是玩过镜子游戏？”
他们幼儿园的时候班上有两对双胞胎，大家都喜欢看他们面对面模仿彼此的动作，双胞胎做出一样的动作和表情，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
当时小夏萤和盛隽还抱怨过为什么他们不是双胞胎，如果他们也是双胞胎就好了。
盛隽那时候听完小夏萤的抱怨，忽地就开始模仿她的表情和动作，小夏萤伸左脚，他也伸左脚，小夏萤写作业，他也开始写作业，他们就这样玩了一节课，小夏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没再抱怨过他们不是双胞胎了。
“现在你来模仿我，只看着我。”盛隽倾身抵着夏萤的额头，漆黑深邃的眼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
夏萤微微瞪圆了眼睛，他们的距离近到彼此的气息相互交缠，不自觉地呼吸频率好像都一样了。
高薏喊了拍摄开始，盛隽和夏萤站在水池边，两人如刚才练习的那样抱在一起，盛隽背对着水池，然后抱着夏萤一起往后砸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