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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嗯，突然，其他人也是这样。”
“从那之后我们就不太受欢迎，声音稍微大点就会被骂个狗血喷头。”
“不过今天倒是没人来骂啊…奇怪。”
“总之，我们过得不太好。”贝斯手抓了抓爆炸头，“大家都怀念老师跟指挥还在的日子，而且我一直想问…你们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乐手们沉默不语，他们等待着理查德和路德维希的答案。
陆续离开的人并不在少数，黑船像是一座漂流的岛屿，有人下船，也有人上船。
只是对于留下的人来说，离开无疑是相当残忍的决定。
“我是去找他。”路德维希指了指理查德。
无数目光投向理查德，红裙大哥顿了顿，罕见地给出了正面回应，“因为精神重铸。”
“精神…重铸？”键盘手重复着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词。
“你不知道吗？看来她遵守了约定。”理查德静静诉说，其他人安静听着。
“那是很久以前，我想不起来具体有多少年了。”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永生是种恩赐。他们慕名而来，喝下不老泉，获得无尽的生命，我也是其中之一。”
“为了治疗渐冻症。”路德维希补充着。
“对，为了治疗渐冻症。”理查德笑了笑。
“作为最早喝下不老泉的几人，爱德华的某些想法…我其实很能理解。”
“发现自己正在变得陌生，这并不好受。”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渐渐发现不老泉的缺点，开始限制船员们饮用，可是效果甚微。”
“很多道理要亲身体验才能明白，更何况谁能抵抗住不老泉的诱惑呢。”
“越来越多人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变得冷血，食不知味，失去欲望，宛如行尸走肉，许多人尝试着杀掉彼此…路德维希他们依旧在这样做。”
路德维希冷着脸转过头，没有说话。
“就连我这种迟钝的性格都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了。”
“所以…船长开始研究精神重铸？”
“不，不是船长。”理查德缓缓摇头，“是黛薇。”
“她想让爱德华振作起来，于是开始跟精神重铸的炼金术师接触，并且决定把这份影响扩大到全船。”
“抉择的时候到来了。”
“有人想要保持原本的自己，有人迫切想要接受重铸，可那时候的装置还不成熟，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些影响。”
“许多人选择了离开，我也是其中之一。”
“比起直接变成另一种性格，我更想试着找回原本的自己，结果…很成功。”
“船长知道这件事吗？关于精神重铸的。”路德维希的目光闪烁一下，他心中有了个不太妙的猜测。
“当然知道，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没必要怀疑黛薇和爱德华的关系。”理查德打消了路德维希的顾虑，“不过她们怎么做出的决定…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当初离开时，黛薇挽留了许多次，最后决定送我一个请求。”
“你们当时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多不老泉的影响，于是我请求她不要重铸第二乐团，除非有人主动提起。”理查德望着乐手们，“这是坏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