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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足足一个小时,秦骁才悠悠转醒,身上似乎还被盖了什么暖和的东西。
虽然因为趴着的睡姿导致脖子极度酸痛僵硬,但他还是觉得身体有种从内到外得到了休整的感觉,毕竟在这之前的两天他都失眠了。
谁知刚转动了一下梗住的脖子,就听对面传来了熟悉的淡漠嗓音:“醒了就该去哪儿去哪儿。”
“……”
秦骁的脖子又梗住了。
好像每次自己人格切换都会遇上栗瑶,醒过来不是在被揍,就是被甩冷脸,秦大少不得不对自己的魅力短暂地产生了怀疑。
他拨弄了几下头发,拍了拍自己的俊脸,怀疑自己是因为病了太久过于消瘦病弱才会如此。
栗瑶见他许久没动静儿,掀了掀眼皮看过去。
秦骁感觉那眼神冷得快凝成实质了,让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忍不住将身上披着的羊毛围巾又裹紧了些:“围巾,谢谢。”
栗瑶伸手:“围巾还我,你自便。”
“……”秦骁不太情愿地将围巾从身上扯下来交了出去,心说这么长时间二人怎么也算是熟识了,这人竟然还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但想起自身的状况,他换了副正经的姿态说,“我好像找到了规律,每次我休息不好身体极度疲累的时候人格就会切换,然后每当再次切换回来的时候都是在你旁边。”
说着说着他表情逐渐变得怪异起来:“这感觉……就好像你是安眠药?”
有一点他没说,就是自己似乎也受到了那个人格的影响,觉得在栗瑶身边无比安逸。
栗瑶停下翻书的手,再次看过去,见他表情不像是作假,忍不住眉心紧锁内心烦躁。
怪不得这人总在自己眼前晃,原来是被当成安眠药了!
见栗瑶脸更臭了,秦骁略带尴尬地笑了两声,再开口就带上了几分讨好:“你也知道另一个人格做的事我管不了,那也不是我本意,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能不能有事好说,别动手也别……”别黑着脸吓唬我。
最后这句秦骁没敢说。
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在面对栗瑶的时候他根本提不起来平日里跟别人说话时那股子没耐心的冷冽劲儿,反倒是忍不住处处服软去贴人家的冷脸。
栗瑶自然知道他两个人格没办法互相控制,所以后来哪怕对方不合时宜的出现她都忍着没再动手,毕竟他那个黏着自己的人格似乎跟自己关系匪浅。
于是她挑了下眉,扬了扬手里的围巾。
不光没动手,还给你盖被子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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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瑶报名的竞赛是在四月初开赛,在开赛前,赛方给青年组的参赛人员组织了一次赛前集训班,从三月二十到三十,一共十天时间。
十九号下午,栗瑶的秘书给她汇报工作,将跟何森实验组签署的合同交给了她。
资助款项走得是公司的公账,另外栗瑶还自掏腰包给他们找了一处设备足够的实验室,却没对何森这个实验室负责人提任何要求,只说一切照旧,按照原本的实验计划走即可。
何森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资助自己,心里有些不踏实,但奈何再没有资金,实验就进行不下去了,除了接受对方的资金他别无他法。
当天晚上,秦骁绕去栗瑶家找她。
这次不是因为另一个人格捣乱才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要问就是他的腿有自己的想法。
栗瑶也表示不能理解。
偌大的客厅里,她跟秦骁大眼瞪小眼。
男人坐在她对面,长腿伸展,看起来是放松的姿态,可他的手指却忍不住抠着沙发,尴尬得脚趾抠地。
只觉得栗瑶这样不言不语盯着自己看的样子,还不如从前的冷言冷语。
“我今天去见心理医生了,测表和一些其他身体数据表明我两个人格有融合倾向。”秦骁没话找话,抿了抿嘴又继续说,“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人格彻底融合之后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对于秦骁来说,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格,现在又要跟对方融合,这根本是一件很滑稽的事,他甚至不能保证人格融合之后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现在却故作轻松地将这件事拿出来跟栗瑶闲聊。
栗瑶回想了一下近期遇到秦骁另一个人格时候的情景,也认真地点了下头:“确实,最开始他好像没什么正常人的逻辑性,也不怎么会说话表达,最近几次似乎有了些变化。”
这样看来,应该不仅是秦骁受到了那个人格的影响,那个人格也被秦骁影响了。
或许不应等人格融合,下次再遇上那个人格,她可以试着与对方交谈。
栗瑶想事情的时候神情专注,她的那张脸在客厅的死亡顶灯白光照耀下也丝毫看不出下次瑕疵,纤长的睫毛卷翘,瞳仁乌黑却极有神采,长发软软的垂在两侧肩头,有几分蓬乱却很可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客厅里的空气又恢复寂静,只能听见隔壁暖房里的壁炉在噼啪地燃着火。
秦骁忍不住想,之前她帮过自己救过自己,要是她不是这幅冷漠样子,说不定自己早就该沦陷了。
盯着她,不知怎的脑子一抽,就把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你,当真是栗瑶?”
栗瑶被他唤回了神,抬眼看过去恰好对上他尬住的眼神。
这次她没冷脸,难得在他这个烦人精面前笑了一下:“我是。”
之前她一直疑惑,秦骁的人设似乎跟书中描述的不太一样,这回倒是有点儿get到对方敏锐的洞察力了。虽然他离真相还有那么一丢丢距离。
听了她的回答,秦骁先是眉头一蹙,随后又马上舒展开,虽然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度不高,毕竟她本人与传说中的相差太远了,但他心里却信了,并且很笃定。
他坦诚道:“行,省得我再费力去调查了。”而且什么都查不出来!
栗瑶对此并没有觉得冒犯,对于在末世苟命多年的自己来说,基本的警觉是生存的必要条件。
看了看墙上的古董挂钟,她说:“十点了。”
太晚了,她要送客。
这点儿眼力见儿秦骁还是有的。
离开之前他告诉栗瑶:“你要参加的那个微生物研究竞赛后边有秦家的投资,秦家跟进这次集训的负责人叫张誉,我会提前跟他打好招呼,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