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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的。”她的语气依旧平静。
电脑那边短暂的沉默后，北川拍桌大笑，唱起歌来，“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学姐……”苏未醒戴着耳机，在歌声中轻松地笑了。
她是在女儿一岁的时候认识的北川。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告诉她，是熊裕在养她，所以，她不能提要求，不能有不高兴。她悄悄地重新拾起了画笔，心情忐忑地拿着画稿按网上搜索的资料一个个地投稿。
两年没拿画笔，技艺生疏了许多，接连退稿，直到遇到北川。
她还记得北川看了她的画之后，给她的第一个回复，“画功有些生涩，但画里的意境和情感表达很难得。我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的天赋。只可惜……”
北川给了她一个极低的价格，签了她的第一本画册。
她沉浸在自己终于能赚钱的喜悦中时，北川却又找上了她，“苏未醒？！你是哪个苏未醒？！”
一来二去，她才知道北川是她未曾谋面的师姐，所说的一个有这样天赋的人就是她。
六年的磨合与相互成就，两个人早已不仅仅是画手与编辑之间的关系了。
两人都会把自己生活中遇到的事情说给对方听，除了不曾见过面，比家人更像家人。
因为懂，所以惺惺相惜，因为诚，所以毫无压力。
她在歌声中湿了眼眶，失笑，“有你样的吗？别人都是劝合不劝分。”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那种规矩？”隔着网络，她都能感觉到北川风风火火的欢喜，“离！你早该离了！七年前就该离了！不对，当初就不该嫁给她！我们系才貌双全的风云人物差点就被他埋土里了。还有他那个妈，重男轻女的封建裹脚布，把好好的孩子关黑屋子里吓成那样……
算了，不说那些不高兴了的。你说，有什么是姐姐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财产分割有没有问题？要不要姐姐给你开收入证明？”
“嗯……先不急。我先把离婚协议做出来。”
“这个我有！”北川轻咳一声，“我发给你……”
文件准备好，她却毫无睡意。或许是白天昏迷半日睡饱了，或许是今天的事刺激得她大脑皮层无法休息，她拿起画笔，继续画起了分镜。
几张图画完，才注意到手里有几条未读微信，来自女儿的舞蹈培训老师计虞。
以前，她每次看到这个人的信息，都会第一时间点开，怕会错过重要信息，现在，她却盯着手机愣神，好一会儿，才点开。
【湘湘妈妈，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作为湘湘的老师，我觉得湘湘是很有潜力的孩子，我希望能继续教她，一直到她参加完比赛。临赛换老师对孩子不好。
我下午说得可能不清楚，让你误会了。我是有资质的。我继续教，学费就在那一万块里面扣……】
这倒是让苏未醒诧异的。
不过的确如她所说，临时换老师，对孩子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她反复看了几遍信息，回复：【场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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