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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之前……从不进厨房。
孔却坐在椅子上，眼睛莫名的模糊了。他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心脏不可抑制的在跳动着。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感受到孔令对他的关爱。
他吃了一口面，咸味儿直冲他的口腔，这咸味儿比他包给落情的包子还咸。
果然……是亲父子，厨艺都一样，他做饭也总咸。
“味道怎么样？我看着菜谱做的，应该很好吃。”孔令干咳了两声，无比自信。
吃着吃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真不是假哭是真哭，吃了两口面，眼泪就往面里淌了。
孔令坐在他面前显然慌了神，他着急地迈着步子拿了旁边的纸巾，“啪”一下拍在了他的面前。
孔却被这么大一个动作，拍的吓了一大跳，他吸了吸鼻子不敢哭了，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爸。
孔令梗着脖子满脸僵硬，“用纸巾擦干净，眼泪滴进了面里面就不能吃了。”
孔却顿时傻眼，他爸真是不能安慰人。
都等他这么老半天了，结果他一句软话都说不出来，还用僵硬的手段命令他眼泪别掉进面里。
这不会安慰人的语气，跟冷漠时期地落情一个样。
“已经滴进去了，反正是我自己的眼泪。”孔却抽了两张纸擦干净眼泪继续吃。
孔令张了张嘴并未说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孔却花了二十分钟把一碗面给全部吃完了，吃完就开始“吨吨吨”喝水。
一连喝了好几壶后，孔令终于灵魂发问。
“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太咸了。”孔却说。
“咸你怎么不说？”
“你第一次给我煮，不能落了你面子。”孔却答。
孔令顿时不答话，半晌才说，“怎么出去转一圈回来，说话都好听了。”
孔却喝水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说话原来比刚回来那会儿好听了不少。
“今天累了一天，你早点上去睡觉，有事情明早我们再谈。”孔令说。
孔却点了点头，孔令率先站了起来走到孔却的身前拍了拍孔却的肩膀。
孔却感受着孔令的手掌心的温度，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愧疚，他抬头脱口而出：“爸，对不起。”
孔令大概也没想到孔却会道歉的这么快，一时间接受的有些猝不及防，搭在孔却肩膀上的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进退两难。再加上孔令刑事手段一般以强硬为主，也不会如何处理软糯的态度，就像他当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孔婉怡的抑郁症一样。
“爸，之前是我错了，我从此以后会好好呆在家里不出去了。”孔却见孔令不应他又接着表明决心。
孔令抓着孔却的肩膀手收缩了一阵，他推了一下鼻梁上下滑的眼镜点点头：“回来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嗯……”孔却点头。
孔令放下手静静地站在孔却面前，“不用为以前的感情伤心，以后……会有更好的。”
孔却万万没想到孔令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刚想开心说“谢谢”，嘴刚张开他爸忽然又补充道，“男人跟男人怎么能在一起，这是常理所不容的。你错这一次就够了，以后我会让你去见见更好的女孩子。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追在别的女孩子的身后，那几个我都打听到了有的至今未婚。”
孔却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脸上的表情迅速拉了下来，低头默不作声。
“接下来要谈的对象只要是个女的都行，就算是天上的仙女爸也会帮你把她娶回来。”孔令说得掷地有声。
“嗯。”孔却深深觉得孔令就是一堵，面对着他的墙壁。
他所有的手段，所有的态度，怎样都无法改变他的任何想法。
“上楼吧。”孔令命令道。
孔却什么也没说转头就上了楼。
踏上阶梯的时候他知道孔令在深深地凝望他，可他不想转过身去看。
他怕多看一眼，他真的会跟他爸水火不容。
难道喜欢男的，想跟男的结婚就真的这么天理不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