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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瑱大气交代,林开祥倒也不在意。
“徐东家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徐老弟,身为江湖刀尖走的人,早晚有这一天,所以你不用往心里去,下回出商,尽管来话,我照接不误!”
撂下话,林开祥一伙人干脆离开,这让徐玉瑱突然有了想法。
“铁叔,你说镖局要是再发展发展会是什么样?”
“你又要干嘛?”
铁肇对徐玉瑱是越来越不懂,可徐玉瑱偏偏什么事都只说一半。
稍稍琢磨,这个精亮满腹的小子突然咧嘴笑起来:“不急,不急,慢慢来就行!”
义信成。
近来生意不错,粮食出的快,进的快,皮货也是价格飙升,这让曹无义心里乐呵,没事就靠在站柜前翻看账本。
这时吴启从外面跑进来,和两年前相比,此时的吴启活脱脱的大胖子,进门以后,他笑声道:“老曹,别看了,关门,醉仙楼走起!”
“醉仙楼?咋的?你叔摆宴了?”
曹无义笑着搭话,吴启撇嘴:“我叔那个老油子怎么可能会摆宴?玉瑱老弟回来了!”
“回来了?咋没个信让咱们接他去!”
曹无义放下账本就往门外走,吴启冲几个伙计招呼一声,连忙追出来。
“刚刚醉仙楼的伙计传话,玉瑱老弟是走上谷县的那条贩马河道回来的没有走大路!”
“啥?”
声出惊蛰,曹无义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启很是乐观:“老曹,这两年玉瑱老弟做的事都不在常理,别人出货,他非要进,别人进货,他非要出,高时不卖,低价囤,换做旁人那指定是疯子,可结果呢?他做的对了,义信成的名号起来了,现在放眼辽东说义信成是什么玩意儿?兴许还有人不知道,可在营州地界要是不知道义信成,那他真就算白活!”
语出不逊,足见吴启这个义信成二东家有多么傲气。
“你啊早晚得跟着玉瑱飘没影!”
胡乱糟践一声,曹无义加快步伐,吴启只能麻溜跟上。
到了醉仙楼,小二早就侯在门前:“曹掌柜,吴东家,徐东家在二楼的天字间!”
“好酒好菜只管上!别屈了我老弟!”
吴启交代,小二乐呵呵的:“吴东家,瞧您说的你们义信成的场面,我可不敢胡乱来!只管上楼等着便是!”
天字间。
徐玉瑱和铁肇正在喝茶,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吴启和老曹先后进来。
“老弟,真有你的到家了不提前说声去接你,反倒来酒楼!”
吴启笑呵抱怨,徐玉瑱应声:“吴哥,我是从小道回来,那地方僻静,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还真就没法提前找人传信!”
简单解释两句,徐玉瑱直奔正题:“吴哥,老曹,现在义信成的柜上有多少现银?”
对此,曹无义有些不解:“玉瑱,你要干嘛?我提醒你,最近辽东城那边传来消息,胡人的动静可不怎么样,有些事还是看看局势缓着来吧!”
“老曹,你稳重,我理解,只是我这一路北去夷人草原,加上回来探了探上谷县南进阳城的贩马小商道,我有了个想法”
徐玉瑱一改态度,认真的为俩人解释起来:“眼下草原的动静很不乐观,我进入西夷的白苍部落,就是一直和咱们有皮货野珍往来的那个部落他们已经和东夷人打起来了现在西夷缺少铁和粮食,我呢趁机用很少的一部分铁与粮食换来了他们的一百匹马,所以我打算利用马匹这条线,搭上辽东城的边军,为以后苏靖烨的来袭埋下些助力!”
“铁?粮食?马匹?边军?”
四声钝语,吴启已经脑袋空白,曹无义更是脸色大变:“玉瑱,你没有昏头吧?用铁和粮食贩马?这是违背北秦律法的一旦被边军查到,那可是要掉脑袋!”
“掉脑袋?不至于!”
徐玉瑱笑笑:“从明面上看去,这事不合法,也是北秦不允许,但老曹你得分什么情况,打个比方,如果胡人和夷人真有南进的意图,辽东会变成什么样?肯定是战争,但夷人和胡人多年来被北秦压着,现在他们又糟了灾,想要趁此反扑也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为何辽东城不断的放宽地方盐铁税利,苏靖烨那些人放着营州、平州两地商行不管,硬是强行从燕京调运各种布帛、粮食北进,这说明了什么?辽东城的大都督再备战北出!”
此话撂出,曹无义脸色再变,甚至比刚才更难看。
“玉瑱,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妄议国事也亏得我们在这,换做别人,你怕是已经被抓进大牢了!”
“老曹,你太小心了!”
徐玉瑱不认可曹无义的看法:“俗言说的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们的义信成已经做到布帛粮皮三样,整个营州的商路畅通,下一步想要扩张,就必须有足够强的实力,而马匹是目前官府最需要的尤其是辽东城!所以只要我们弄来大量的马匹,辽东城的那些人一定会高看我们!毕竟官军不可能与外族做生意!这个下贱事得有人做,而我们就是最好的人选!”
“行,你说的有理,马匹收来了,辽东城的官军收走了,可你的利润从哪算?官军会如数给你付账么?再者出一次草原危险那么大,一路上贼人又多,这些因素你都考虑过没有?最关键的是那些异族人要的铁和粮食全都是边军禁止外运的货物你怎么能够说服那些人?”
连着数声质问,徐玉瑱并不慌张:“老曹,从阳城过上谷县入草原,这一路我已经专门走过,所经的绿林贼界全都打点过了,贼人方面不会有问题,进入草原,白苍部的人会来接我们,同样没有太大危险,至于粮食和铁这事不是暗着做,而是明着做!甚至到时官军会亲自护送我们!”
“玉瑱,不管你怎么说我赞同你的想法和计划!”
由于徐玉瑱的考虑太过冒险超前,曹无义已经彻底糊涂,只能拒绝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