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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霓崟打心眼里要和徐玉瑱争锋,要是他真的老实听话什么都不理会,那跟来燕京又有什么意义?因此夜里飞的告诫他只当做放屁。
但夜里飞早已不是当初的江湖人,身为宁王的门客,奉令与乔封等人潜藏进燕京做事,不过是谋私寻些道道,才会搭扯上苏霓崟,如果苏霓崟不听话,他也就没有理会再客气,因此在苏霓崟表露出违背的姿态后,他索性立刻翻脸:“苏霓崟,看来你是没有把我放到眼里,早知这样我就不应该将你从阳平郡的牢房中带出来!”
“怎么?你后悔了!”此话落地,苏霓崟身旁的蓝啸已经沉色手按剑柄,夜里飞余光扫视,立马笑起来:“苏霓崟,你要是敢这么做,那事情就大发了,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和谁作对!”
“夜里飞,你说到底还是个江湖人,与我合作也只是为了得到好处,我之前已经告诉你,我不比徐玉瑱那个混账奴才差,你要是帮我,什么都好说,可你竟然如此看不起我,也罢,咱们好聚好散,各走一道!”一通话落地,苏霓崟起身离开,蓝啸见状,也松了杀气,面对这样的结果,夜里飞心思快速反转,硬是压下怒火,随后夜里飞立刻派人去传告乔封等人,将徐玉瑱出现在阳平郡的消息给散出去,以备接下来的计划。
除此之外,夜里飞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走苏霓崟,他再三考虑后,来到徐玉瑱所在的酒楼,那万荡山和季明武与徐玉瑱达成协作,二人动用蜀王埋在燕京南街南阳大郡的关系,借着南阳郡官府入燕京禀告的机会,将徐玉瑱给带进去,对此,徐玉瑱也深知自己再也挣不脱权势的牢笼,索性用宜兴和帮忙扶持义信成在燕京立招牌后亮出汇通路的事,借由万荡山和季明武向蜀王邀功。
虽然万荡山上不怎么理解汇通路暗里所带来的好处,可徐玉瑱既然能够被人盯上,辽东义信成的招牌又成为燕京地界商行口口相传的另类,那么它必定有独特的作用,因此万荡山和季明武在反制孤氏的袭击时,飞书传往西川,请蜀王决断。
西川,永安城,作为蜀王封地的首府所在,此地东沿黄河可入南陈,西过群山可进云蛮地界,算是北秦在西南边界的边塞壁垒,重中之重。
眼下,蜀王赫连庆正在永安的军屯地巡视,忽然,亲卫飞骑近前,拦下车鸾:“启禀殿下,南阳郡方向发来飞书!”
听到这话,蜀王微动眼目,身旁的近随燕小易立刻上前接过烙印书桶,交给蜀王,片刻后,蜀王道:“回驾!”
不远处,正待接迎蜀王的军屯堡官吏看到蜀王的车鸾竟然临门离去,众人顿时生疑:“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进来了?”
“怕不是燕京出什么事了吧,我听闻最近传来消息,说西州的叛乱更加严重,太子殿下已经有意派兵剿灭,咱们西川临与西州仅仅相隔数百里,万一有动静,咱们这里保不齐也要出兵!”
“笑话!咱们蜀王殿下自当年被陛下封贬在此,就再也没有入过燕京,现在太子都监国了,咱们殿下还会理会燕京的命令?”乱声无度,足见这些官员的放肆,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这里是西川,要换做燕京,这一群军屯堡的官员全都要判罚斩首,以儆效尤。
永安城,蜀王火速回来后,立刻召集自己的幕府议事,情况之严,让幕府众官全都很是不解。
左阶位,蜀王长史邓安道:“殿下,何故匆匆召集我等?难道是西州叛乱发生状况了?”
“看看这个!”蜀王将飞书扔到桌案上,燕小易立刻传送给邓安众人,片刻后,众人传阅完毕,那邓安道:“殿下,太子与誉王争锋,此是好事!”
“在下附议邓大人所言!”前军司马张南笑呵呵道:“那太子赫连灼趁着陛下歇政的机会,夺得监国之名,第一个不服的就是誉王,剩下的重臣也都各藏心思,所以这会儿传来燕京可入的消息,殿下当早早做准备,以备时机大变!”
面对阶下众人的态度,蜀王的心思已经有了定数,但谁成想,从事中郎冯习起身异声:“殿下,刚刚那封密书来传,言曰燕京生乱,时机已到,殿下可前去争锋,只是殿下有没有想过,太子监国乃是陛下所允,您受封在此同样是陛下所令,无召私自前往燕京,岂不是要给人留下口舌?再者,密书上只有燕京生乱的消息,却没有宁王殿下的动向,所以在下以为,殿下不可妄动!”
这话一出,堂上的氛围立刻发生变化,先前奉承的邓安脸色更是难看:“冯习,北秦天道将变,太子誉王已经祸乱超纲,殿下有心匡扶基业,你这翻危言耸听,岂不是要让殿下困守西川,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业归于旁人之手?”
“邓大人,我之心意,殿下必定明察,况且太子誉王二人并非大业的主要关键,有一人我等身为臣下,必须要为殿下全力防备!否则那人一出手,后果只会更乱!”冯习说的干脆,邓安等人稍有困惑,就是蜀王自己也心生不解:“冯习,你所有那人是谁?”
“殿下,当属幽州宁王!”冯习铿锵一句:“宁王与殿下同是朝礼之祸中被陛下贬黜地方的皇子,不同于殿下所在的西川,幽州乃北秦东疆幅辽之地,纵然苦寒,可是民风彪悍,加之临近辽东,北胡、北夷连年犯界,宁王常年历练,所拥地方府兵之强,我们谁猜不到,万一燕京生乱,宁王无令率军,可在数日内飞骑赶到,那时殿下当如何办?所以说,殿下不可先动,不可妄动!”
一通言辞让蜀王心情愈发沉重,如果说他无心问鼎北秦王座,那简直不可能,但要是贸然出手,也不符合他蛰伏的本意,因此蜀王暂时定下方略,继续严密观望燕京的局势,只不过万荡山、季明武等门客受暗意潜伏燕京,自徐玉瑱这一茬事意外出现后,二人同样飞书送回,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万荡山的请示令便传到了永安城。
“殿下,方才在下接到燕京地界的川人书,说的是燕京太子和誉王生乱根本源于户部粮仓官运,那官运私贩的辽东商人已经被他们救下,达成了约定,接下来他们会继续借着这场户部官令私贩的路子闹腾燕京,挑起争端,引发更大的混乱!”冯习低声禀告着状况,蜀王听完,稍作考虑,道:“川人书,本王已经把那些人给忘了,现在他们还剩下多少?”
“从传来的消息看,除了万荡山、季明武二人,其它川人的聚集点还有三个,估计在四十余人!”冯习应声:“殿下,您看在下怎么回他们?”“告诉他们俩,继续给本王盯着燕京的情况,另外再派一些人前往燕京,以备无患!”
“在下遵命!”冯习想了想,道:“殿下,方才在下仔细考虑一圈,有几个人选,还请殿下决断!”
“讲!”“殿下,燕京一行势必会牵扯到各方各面,这次派去的人事关接下来我们的行动,因此应当派沉稳深谋者,现今,永安府的骁骑营左校尉左校尉宋毅是个合适的人选,再一个,在下小儿冯羽现今已经成年,多谋善断,刚刚入府任当值吏,所以也想派他去历练历练!不知殿下的意思?”
“就这么办吧!”蜀王自然知道冯习的意思,这是打算借着事来亮亮他们冯家的名声,况且冯习忠义,自蜀王还在燕京宫中为少子时,便跟随相伴,因此他倒没有什么太多想法,得到应允的冯习立刻操办这事,半日后,宋毅、冯习带着一队川人乔装飞骑,赶往燕京。
燕京北郊,时隔两日,苏霓晟还在这里等候消息,可是林淮安、白行简等人悄悄出去探听徐玉瑱,还是一无所获,这让苏霓晟倍感心燥:“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人到底去哪了?”“公子,奴才说句不地道的话,那徐玉瑱这次做的事简直就是牲口,从陈唐郡开始,宜兴和的那个东家于成飞就开始明里暗里闹腾,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里面有问题,后来高力士也跟着搅和,不是揩油,就是借故压榨咱们,现在事情闹大了,于成飞死了,高力士挂了,咱们的粮运队被袭击,官府也不管,徐玉瑱更没影了,公子,听奴才一句话吧,实在不行,咱们就撤吧!”林淮安说的很是火大,苏霓晟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改变想法了,只不过白行简带来的消息让他暂时放下这般考虑。
“公子,铁肇来了!”“铁肇?他如何会找到这里!”疑声中,铁肇进来,苏霓晟道:“你之前去哪了?为何没有消息?徐玉瑱怎么回事?现在燕京城门管制非常严,我也进不去,他到底打算怎么办?”“苏二公子,事情有些变化,稍安勿躁,容我细细告知你!”铁肇坐下后,先是掏出一份自己这几日弄来的密书,上面全都是各方势力相互传风的命令,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条引起了苏霓晟的注意,那就是宜兴和的掌柜和二竟然没死,现在那个家伙已经将苏霓晟留在陈唐郡西南官道边界地方的粮运车给弄走,悄悄送入了城中,只可惜粮运车里的粮食是假的,大多为杂谷,真正的粮车在徐玉瑱那边,因此,户部的于成龙勃然大怒,要查办徐玉瑱这个满口胡言的辽东商贾,可以说燕京城城门的管制很大程度上也是针对徐玉瑱的粮运车假作,否则那些官员要捉拿命案的罪人,何必在过往商贾行人身上动手?
“怎么会这样?”苏霓晟看完消息,满脸惊讶不信,事实上铁肇也不信,可白纸黑字的密书加盖着中书省传至大理寺的印戳,绝对不假,再者户部那边,铁肇盯着于成龙足足三日未合眼,连这位官员晚上洒了几泡尿,他都了如指掌,由此可知,于成飞的死,并不是事情的关键,粮运一事有助于户部的粮仓起风立名,誉王那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否则誉王怎么不查办,太子又干嘛刻意遁了身形。只不过苏霓晟就算知道这些也没用,因为他运来的几万石粮食不在自己手中,徐玉瑱又消失不见,这下算是两头悬空,鬼知道谁先落地。因此苏霓晟片刻考虑后,道:“铁肇,你把这个消息送给我,到底所图什么?于成飞一死,户部的官令粮运生意已经中断,没有人能够联系他们,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你来说说看看!”瞧着苏霓晟的沉色,铁肇道:“玉瑱应该是出事了,之前陈俊安和他在一块,二人顺着南官道走来,突然间的官令严查,二人便失去踪影,想来是有了意外,不过就在三日前,有人告诉我徐玉瑱出现在燕京南界的南阳大郡里的阳平郡城,我本来要去寻见他,结果苏霓崟竟然出现在阳平郡前往燕京的官道上,徐玉瑱依旧不见踪影,由此估测,玉瑱之所以到现在不露面,必然和苏霓崟有关!您又是他的族人,这事理应由你来出面为好!”
不得不说铁肇的考虑很在理,身为苏氏长房的嫡子,苏霓崟与苏霓晟有着对等的关系,即便徐玉瑱和他们有内争,苏霓崟也不会明着与苏霓晟决裂,要是他铁肇出手,只能逼供,可眼下的局势并不适合,再看苏霓晟,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关系,当然苏霓崟会出现在燕京地界这事是他没有想到的,短暂的考虑后,苏霓晟道:“苏霓崟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燕京南郊!你去了就会找到他!”说罢,铁肇转身离开,苏霓晟心知事态紧急,也不拖沓,立刻带着林淮安、白行简赶往南郊,傍晚,苏霓晟进入镇子,由于燕京城的官令影响,这屁大点的小镇子也是衙役巡街,戒备森严,幸亏苏霓晟一身着装看起来很像某家公子哥,加上碎银子说话,衙役才没有过多为难,反之,那真是一步三盘问,但凡有丝毫的不恭敬,衙役都会将人给抓走关入牢中。
镇子中街上的最大客栈,苏霓崟一路劳途赶来,正在歇脚,身旁的蓝啸却匆匆进来道:“公子,咱们的人看到苏霓晟了,他正往这边赶来!”“苏霓晟?看来他的消息挺灵通啊!”笑声落地,苏霓崟道:“去,迎迎我这位族弟!”
半刻后,苏霓晟准时出现在苏霓崟的面前,二人坐桌,苏霓崟笑着道:“老弟,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在这里的!”
“兄长,我来有事要说,你这也没必要套什么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我心里都清楚!”苏霓晟缓了缓气,问:“徐玉瑱在哪?”
“那个奴才种在那,你为何要问我?”苏霓崟明显不悦,因为之前他打算拿下徐玉瑱教官差的计划被一些不知名的混账给搅和,现在心里自然不爽,苏霓晟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在他眼里,苏霓崟之所以跟来,就是为了拿捏徐玉瑱,找回之前辽东斗商败落的脸面,况且徐玉瑱又在阳平郡出现,苏霓崟也在哪里,这其中的干系实在让人不得忽视。
“兄长,现在官家正急令追查粮运的事,他手里拿几万石粮食,如果找不到他,恐怕官家就会拿我下罪!到时在牵连到苏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意外的威胁让苏霓崟愣住,片刻考虑后,苏霓崟咬牙切齿:“徐玉瑱那个混账东西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帮助他,不要给我说是苏霓宁的关系!”
“兄长,苏氏百年基业不是一朝一夕立起来的,苏三房虽然败了,可徐玉瑱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单单贩马道和汇通道两个路子,你我都不是对手,所以在保证辽东苏氏大旗前,我们最好不要和徐玉瑱相争,否则我们败了,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我们赢了,也会损失惨重,而徐玉瑱不过是继续成为苏霓宁的奴才!”
一通话说完,苏霓崟硬是没有再说什么,片刻后,苏霓崟道:“老弟,依照我的估测,徐玉瑱这会儿应该还在阳平郡,只是不知道他招惹了什么人,已经被人掳走,我为了脱身,索性不在理会,你要是去,兴许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难不成官府势力的人?”苏霓晟自顾一声,苏霓崟一怔:“你说什么?那些是官府的人呢?”
“不不!我不清楚!”随后苏霓晟果然带着人赶往阳平郡,他要在官家拿办人之前,与徐玉瑱把粮运的事给堵上窟窿,否则这么大血本的投入,他可是一点利都捞不到,事实上徐玉瑱在和万荡山、季明武这些川人约定以后,万荡山果然通过官家的门道,带着徐玉瑱来到了燕京城的南门,由于天色已完,他们只能暂时歇脚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