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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抬了抬下巴。
读懂神情，温芷歆跟着转过头，也看向那落下的半轮红日，和吞没了它的沉寂山体：“……泉山？”
于是疑问紧跟着显现——“她去泉山做什么？”
看着那被光芒映衬得近似深黑的山峦剪影，商天行非常缓慢地又摇了摇头：“我上去看过，记号消失的地点没有任何痕迹，这在有各种人类妖怪每天往来的山上，实在是很不正常。”
“消除标记这种事，应该只有妖怪，或者有能力的人才能做到吧？”说着，温芷歆一边思考着，“我之前得知泉山上住着很多妖怪，会不会是正好杜月走的路径和某个妖怪重合，被掩盖了？”
商天行有些迟疑：“姐姐的意思是……杜月身上的事和妖怪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巧合被消除了痕迹？嗯，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但我还是倾向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于是有某人刻意消除了痕迹。”说着，少年凑过来，双眼亮晶晶的。
见温芷歆似乎不太认同，他咬了咬唇，最终道：“其实我之前偷听到我哥他们的讨论，说是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是有没登记过的陌生妖怪进入了泉山市，但那妖力只短暂地出现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了踪影，像是刻意躲藏了起来。”
果然！就说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
这么说来，是因为跟这个陌生妖怪进入城市的时间相撞，她和奚天才会被龙影那样戒备。
想着，温芷歆表面依旧平淡无波，只微微皱眉：“所以，你怀疑杜月可能跟那个妖怪接触过？调查她也许有助于找到那个家伙？”
少年连连点头，边飞速说着：“这么大个城市，每天都有的那些进入离开的普通妖怪也就算了，正好卡在泉山市妖怪内斗的这个关键节点进来，还一来就立马消弭了踪迹，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虽然觉得光凭这样就下判断难免有些武断，但会有怀疑的确也是人之常情，于是温芷歆点了点头，开口：“所以，你跟你哥哥他们说过这些吗？”
没有小孩会喜欢在有自己计划的时候听到这种类似“你怎么不告诉大人啊”的问话。
显然妖怪也一样。
商天行像被当头打了一棒，当即闭上了嘴，目光在空中游移，转悠了半晌才别别扭扭地开口：“主、主要是，墨云失踪以后，各种以前蛰伏的势力都一下活跃了起来，哥哥他们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这还只是个猜测，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温芷歆看着他，抿起唇，却并不说话。
少年眨着眼睛，回看向她，一脸莫名。
温芷歆不得不开口提示：“所以……你还记得我一开始为什么会知道你吗？”
那双含羞带媚的桃花眼眨了眨，又眨了眨……突然，少年“啊”了一声，猛地向后跳开：“你是我二哥派来的！要刺探我最近在干嘛！我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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