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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就是我了吧，对不对，下一个一定就是我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早晚的事。”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
这里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我明明进了b市研究所，研究所里面全是丧尸，最重要的是，我明明被丧尸袭击了。
昏迷前的画面闪回，我瞬间恢复意识，清醒了。
眼前是一片昏暗。
刚刚听到的声音还在继续。
“刚刚被拖进来的那个人，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动静，是不是已经死了。”苍老的声音问。
女人回答：“这里死的人还少吗？反正也出不去……”
我慢慢坐起来将身上厚重的防护服解开些方便行动。
说话的人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立刻沉默下来。
我将脑袋上的防护面罩取下来，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况。
我正处在一间屋子里，在我不远处围坐着四个人，三个大人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是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女孩安静地靠在一个中年男人怀里。中年男人胡子拉渣，身上穿的衣服很破，裤脚断了一截，脚上连鞋子也没有，他双眼麻木跟我对视一眼随后低下头看怀里的小女孩。
中年男人对面有一个短发女孩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们眼神齐刷刷朝我这里看过来，带着试探。
我从怀里摸索出墨镜戴好，这才正式跟他们打招呼：“呃，你们好，请问，这里是？”
短发女孩过了好久才惊讶地叫叫出声：“啊，他还活着。”
“有什么问题？”
我问完话才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这里没有窗户，唯一与外界相通的似乎就是侧边的那扇铁门。
除了那四个人挤在一起的地方外，周围地上十分脏乱，一片片的衣服碎屑，碎步，单只的鞋子…角落位置还堆着叠在一起…尸体。
没错是尸体。
怪不得这里的味道难闻。
不对，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最后的记忆明明是是自己被丧尸抓了。”我问。
“没错啊。”还是那个女孩回答我，她站起来，朝我走过来，边走边说，“这里的人都是被他们抓过来的。”
她身上的衣服破旧，瘦得有些过分，但是没到皮包骨的程度，巴掌脸上灰扑扑的，看不清脸。
我疑惑：“他们抓人干什么？”
女孩耸耸肩：“吃呗，遇到能吃的就抓起来，丢到这里，吃得时候就来挑人。”
这实在是有些荒谬：“怎么可能，你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女孩：“我刚来没多久。”她指了指身后的胡子大叔和小女孩，“他们是待得最久的，大概有两个星期了，那位爷爷比我早三四天，我是五天前被抓进来的。”
“你们…怎么坚持活下来的？”
女人指了指那个爷爷：“爷爷带着不少干粮，好心分给我们一些，大叔自己也留着些食物，还有之前的人留下的，拼拼凑凑互相照料一下就这么过来了，再不济。”她看向那些尸体，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毛骨悚然的话：“那里不是还有吃的吗？”
我：“……”
她盯着我的眼睛皱眉：“你带墨镜做什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在毁容了，见不得人。”
女人将信将疑，不过没再追问。
除了这个女人，其他几人不太想跟我打交道，从我开口说话到现在他们只是盯着我。
我还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只能跟女人搭话。
“你也是闯入研究所然后被他们抓起来的吗？”
女人像是没听懂我的话：“什么研究所？”
我：“你是在什么地方被抓的？”
女人：“在路过这座城市的时候，我跟同伴们没有地图，迷路了，在快要出去的时候遭到了丧尸的袭击。”
她细细想了想：“没错，是他们主动来围剿的，说围剿有些不合适，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们也不多，刚好三个。你也发现了吧，他们跟一般丧尸不一样，他们会思考，力气也大。”
“我们队的人有些被丧尸攻击而丧命，有的跟我一起被抓了过来，这两天已经被那些丧尸吃掉了，目前只剩下我一个。”
她的状态不像个即将赴死的人，那边的人才像。
我多嘴问了句：“你不怕吗？”
女人嗤笑一声：“早就不想活了，想死又不敢死。现在终于有机会跟这个世界告别却要待在这么个破地方，是不是很搞笑。”
她脸上的苦笑很扎眼，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定，还能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