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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徐枫吃力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
“我不走！”就在此时，身后的门口，传来谭笑笑的声音。
随后，谭笑笑一步步走到他身后，“当初不是说好了，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吗？”
“这次不一样，我得为你的安全着想！”
谭笑笑摇头，眼眶中，两滴泪水滑落下来，“上次，你就答应过我，不会再丢下我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上次，楚惊蛰征战四方，平定战乱，谭笑笑便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后来得知他于祁连关负伤，更是整日担惊受怕。
谭笑笑伸手从后面抱住他，轻声说道：“自从选择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做好了一切打算，楚某人，你给本小姐听着，你若有个什么不测，我也不会独活！”
一句话，戳中楚惊蛰心里最薄弱的地方，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在这句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整夜，楚惊蛰都没睡着，并不是担心即将到来的那一场苦战，而是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遭到波及。
以往，无论是面对王族还是天武盟，以及十二国联军，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因为，他坚信自己能胜。
但，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是三大皇朝的强者，其中任何一家，都拥有千年底蕴，放眼整个世间，没有哪一个势力有资格与他们较量。
但，楚惊蛰也相信，皇朝并非不可战胜的，至少，三十年前，他们败过。
信念，不曾动摇，信心，依旧坚定！
为这一战，他准备了十多年，也等待了十多年。
哪怕最后自己败了，也无所畏惧，至少，自己努力了。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如果自己败了，自己身边的人，诗语、谭笑笑，他们怎么办？
以往，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这也是当初，他一直保持单身，不敢沾惹个人情感的原因。
哪怕后来遇到谭笑笑，对方的心意，他心知肚明，但却一直逃避的原因。
夜里，熟睡中的谭笑笑死死抱着楚惊蛰的手臂，生怕一觉醒来，他就不在了。
次日，一场大雪席卷大半个龙国，在这寒冬末尾，初春即将到来之际，这样的大雪实属罕见。
姑苏城外寒山寺，悠悠钟声引碧霄。
寺庙后院，一名身披僧袍的老者站在一尊真人大小的雕像跟前。
这雕像左手指地，宛如镇压九幽炼狱，右手指天，欲揽九霄日月。
眼神中，带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主人，当初老奴依照你的嘱咐，在这寒山寺隐匿了整整三十年，如今少主面临危机，老奴不得不去！”
老僧说完，对着那雕像深深鞠躬，随后走出古刹。
从踏出古刹的那一刻起，他身体之中，宛如有一头封印的太古猛兽被唤醒，整个人的气势急剧攀升，整个寒山寺众僧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压降临。
“阿弥陀佛……”
“了因师弟，你决定了吗？”就在此时，一名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来到他身前，双手合十，问道。
这老僧便是寒山寺的主持，当年，也是他亲自为其剃度，起名发号了因，便是希望他忘却以往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