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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方的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照射在楚惊蛰俊美的脸庞上,他赫然睁开双眼。
只见两道犀利的冷点迸射而出,将空气斩破。
经过这一夜的修养,楚惊蛰的伤势基本已经恢复。
他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迎着朝阳,走到这座山峰的边缘。
来到栏杆边上的栈道上,沐浴着清晨的朝阳,放眼望去,尽是一片云海,云海之中一座座孤峰耸立。
高低不一,层峦叠嶂,晨雾缭绕在半山腰,露出云层的,仅仅是山峰,宛如一柄柄巨剑制止苍穹。
楚惊蛰不由感叹,这等鬼斧神工之地,简直就是专门为剑修而存在的。
站在这里,隐隐还能看到一座座山峰上,有万剑阁的弟子在硬着朝霞打坐,一道道剑气若隐若现。
“看来,你伤势恢复得不错啊,这么早就起来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楚惊蛰顿时一惊,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有人靠近他却没有丝毫察觉,足以说明来人的修为之高。
“晚辈楚惊蛰,见过剑圣前辈!”楚惊蛰转身,抱拳行礼。
“若按照辈分,你我同辈,无需这般客气!”丁南剑摆了摆手,迈步走上前来,与楚惊蛰并肩而立。
他依旧是那套白色长袍,不然半点尘埃,更不沾一滴晨露。
只见他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云海,以及点缀在云海中,高低起伏的山峰,问道:“万剑阁的风景,比起后山如何?”
楚惊蛰一愣,不知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与他而言,这两者没有什么可比性。
对于他来说,后山更接地气,就像是家一样,安静,温馨。
而万剑阁则是像矗立在云端的险境,超然世外,宛如仙境,但也缺少了那种人间的烟火气。
他笑着回答道:“万剑阁群峰争艳,大气磅礴,这等美景,放眼天下,怕也寻不到第二处!”
丁南剑笑了笑,说道:“你也不必自谦,后山人杰地灵,走出来的皆是人中龙凤,这一点,万剑阁望尘莫及!”
原本,楚惊蛰还以为对方是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结果他发现,自己竟然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他若是只有这点度量,也不可能执掌万剑阁,更不可能成为当今天下独一无二的剑圣,稳坐圣榜榜首。
“数百年来,你是第二个登上万剑阁的后山弟子!”丁南剑看着前方的云海,只见那云海在朝霞的照射下,变得愈发灵气动人,五光十色,煞是壮观。
丁南剑说,自己是第二位登上万剑阁的后山弟子,楚惊蛰不用问也知道,第一个肯定是大师兄。
当初,他离开后山之后,便直接来到了万剑阁,与丁南剑有过一战,双方战成平手。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但世间依旧经常能听到这一则往事。
也正是那一战,让后山大弟子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直接登上圣榜,与丁南剑并列榜首之位。
“看到那座山峰了吗?”随后,丁南剑抬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
楚惊蛰放眼望去,只见那座山峰顶端并不像其他山峰一样,尖锐挺拔,锋芒毕露。
反而像是被人用外力截断了一截部分,断口整齐,寸草不生。
“那座山峰,是当年我与你大师兄交手之时,被他一剑斩断的!”丁南剑平淡的语气,却在楚惊蛰的心里卷起惊涛骇浪。
万剑阁的山峰,自然非比一般,从楚惊蛰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便感受到了强大的阵道气息,想必,这一百零八座山峰,都被一座巨大的剑阵笼罩。
可大师兄却能一剑截断一座山峰,足见其修为之强大,剑道造诣之高。
可随后一想,楚惊蛰又觉得不对。
他虽然没见过大师兄,但却见证并观摩过他的剑道。
一个人的表面可以伪装,但剑道本源却做不得假,通过观摩大师兄的剑道,楚惊蛰便可以肯定,他绝非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
当初,他在后山修炼数十载,修为却未有寸进,一直被三大学院的弟子当做笑柄,就连不少长老都把他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座下弟子。
这种羞辱他都能忍,又岂会到万剑阁一争长短,从而毁掉万剑阁的一座山峰?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之前,楚惊蛰更是向二师姐打听过大师兄,二师姐告诉他,大师兄之所以到万剑阁与当世剑道第一人交手,并非是追逐名声,而是想找一个人检验自己的剑道。
至于事后被推上圣榜榜首,与丁南剑并列,也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每每想到二师姐的这番叙述,楚惊蛰便心生震惊。
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竟然敢找丁南剑这位锋芒无双的盖世强者一较高下,光这份勇气,便让人咋舌。
可现在听丁南剑说,正是当初那一场比试,大师兄一剑削断了一座山峰,让楚惊蛰心里有些矛盾起来。
他发现,这种举动不应该是自己认为的大师兄的所为。
丁南剑似乎也看出了楚惊蛰的疑惑,笑了笑,说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你大师兄是举世罕见的天才,更是一名绝对的强者,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亦或者胸怀和气度,都是我平生仅见!”
“当年那一战,我们双方各自出了三剑!”丁南剑顿了顿,继续说道。
“然而,最后一剑,他使出了自己悟出的至强一剑,但,关键时刻,他怕伤到我,急忙收剑,可惜剑已出鞘,双方都是拼尽全力,想要临时收剑,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南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钦佩和敬畏。
能让他这种骄傲到极点的盖世强者发自内心的钦佩,当世恐怕找不出几个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师兄算一个!
话说到这里,后面楚惊蛰自己基本就能猜到。
大师兄怕伤及丁南剑,临时改变了那一剑的轨迹,这才失手将那座山峰斩断了一截。
得知这个结果,楚惊蛰发现,大师兄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剑圣丁南剑才会与之惺惺相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