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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珣在京中是出名的才俊,样貌品行皆上乘,如芝兰玉树,只站在门口便让人赏心悦目,但虞泉同他对视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
她养妹妹养得有一套,最喜欢别人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黏着她,让她心都化了。先前远远见谢沉珣,没觉出有什么奇怪,现在走近了看,只觉他骨子里都透出礼貌的疏远。
这个男人眸色深,眼睛里没有儿女情长,不是轻易动感情的。
但虞泉想人家好歹是亲自过来,想必是要说些他们两个人才能听的话,也算礼待给她面子。
她走上前福身,叫了一声大公子。
谢沉珣颔首,道:“泉姑娘,我有事同你商量。”
他声音不见高傲之色,平静如水,有种清冷,待人有礼,虞泉眉皱得更紧,道:“大公子但说无妨。”
谢沉珣道:“我二十五岁前,当是不会成亲,若你有喜欢人,可告诉我,若你愿意等我,到了时候我会按照婚约娶你。”
他们两个是同年出生,二十五岁,还有好几年。
他是侯府长子,说出这样的话便是不愿成亲,
虞家配不上侯府,虞泉也识趣,他都这么说,她也不是非得要个原因找罪受。
拿热脸贴冷屁股实非她性子。
虞泉只上下打量他,问:“大公子是有喜欢的人?”
她不着急出嫁,是侯府两个长辈都对她好,但侯府这桩婚事,于她还是有用。
虞泉听说四皇子身边现在有一个青梅竹马,关系甚好,那女孩的爹得皇贵妃器重,日后铁定是要升官加爵。
可虞翎作为准四皇子妃,什么身份都没有,她的亲人只有虞泉这个姐姐。
谢沉珣就像知她所想,沉声道:“我不曾有心仪之人,只有人给我算过命,二十五岁前成亲有忌讳,泉姑娘也不必担心这桩婚事,至于令妹,父亲重恩情,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亏,望泉姑娘不要到母亲那里催促。”
虞泉不是死缠烂打的,笑了,说:“大公子不喜欢我,我倒没什么,反正你没有喜欢的女子就好,我妹妹今年才十岁,她没下过山,性子纯善,日后嫁给四皇子,我最怕她没人撑腰,只是等到时就算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也不会退这门亲事,恐怕会有佳人要伤怀。”
她这便是同意二十五岁前不会催这场婚事。
谢沉珣只点头道:“多谢泉姑娘,日后泉姑娘若有事相求,我若帮得上,会尽力而为,今日手上尚有事要做,先告退一步。”
他性格尚不如以后会藏,几句话交谈里就能看出勤而有野心,倒像是要在朝政上奔波一辈子的劳碌。
虞泉同他说开了,也没留他,只是在看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心拔凉拔凉,她在想谢沉珣难道是看不起虞家?自己以后嫁进侯府,怕不是个寡妇命。
……
谢沉珣那天过来的事不算秘密,至少平阳侯那里是知道了。
谢沉珣不主动提婚事,虞泉也不说,谁都知道她讨大夫人喜欢,府里上下都默认她是未来的夫人。
这天她照常去给谢大夫人请安,在走廊里遇到从谢大夫人屋子离开的平阳侯
他对小辈宽善和蔼,这回见了虞泉,只停住步子,从怀里摸出一把挂在红绳上的钥匙给虞泉,道:“你先别走,虞家那块地还在,东西也该全部物归原主。”
虞泉还没跟任何人说谢沉珣的事,她有些犹豫接过,平阳侯笑着把东西放她手里,又叹气说:“原本是想沉珣会顺势应下成家,没想到他心中另有想法,你安心在侯府里住着,沉珣小时候有人说他身上有煞气,府里不少人都知道,你们何时成婚都正常,不会有人为难你。”
虞泉会同人相处,面对长辈也一样,见平阳侯都这样说,也松口气,笑道:“侯爷放心,我陪过翎儿十多年,成不成亲不是要紧事,等得及的。”
平阳侯也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道:“你来侯府虽不久,但性子随我,是做我谢家媳妇的命,夫人没什么朋友,她那里待会有客人,会带个女孩,你自己注意些。”
虞泉不懂这个注意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提醒总归没错,只稀里糊涂先应下来。
平阳侯与大夫人多年情谊在,虽偶尔能让人瞧出夫妻间有争执,可不怎么大。
两个人对虞泉来说都是好人,她刚到侯府没多久,还不想窥探别人私事。
她进了屋,被老嬷嬷领去谢大夫人身边坐下,等见到平阳侯口中的那个女孩之后,才发现是怎么回事。
谢大夫人好友带着女儿前来玩耍,与虞泉同龄,叫苏栀。
苏家苏栀生得是漂亮,但虞泉从小看着虞翎长大,小妹妹小小年纪就已是仙姿玉色,美人坯子,她这个做姐姐见得多了,对旁人的貌美,少有惊艳。
可虞泉喜结交好友,苏栀与人说话是和气,纵她看向虞泉时有些轻蔑,但藏得好,除了让人有些不舒服外,没什么奇怪。
苏栀随母亲来侯府次数不少,比虞泉还要熟悉侯府,大夫人让她和虞泉一同在府里转转。
两个人只在侯府走动一番,虞泉便敏锐查觉出苏栀在她面前的优越感,但苏家是与谢大夫人交好,非她能置喙。
她全然不知她这在京师交的第一位好友,图的是她这未来侯府儿媳的位置。
直到很久以后她被苏栀陷害说偷东西,谢沉珣正好在府中给她证明清白,她看见苏栀见到谢沉珣含羞样,才猛地醒悟了什么。
苏家常带女儿过来,为的不是别人,是为谢沉珣。
平阳侯对苏家不喜,但谢大夫人只有那几个朋友,要来一趟,他也不会去多说什么。
虞泉有些遗憾,她是爱热闹的,可也不喜欢自己的朋友里有心思诡异的,谢大夫人不知道这种,她既不能大闹回去惹得两家关系僵硬,那只能渐渐避而远之,给别人惹麻烦不是她的性子。
但自那以后苏家来侯府的次数也少了,谢大夫人约是发现了什么,只叹着气道平阳侯把事情都说了,委屈她了。
虞泉开口一笑,露出白齿,心中视大夫人为半个母亲,自不觉委屈,连写信给妹妹时也不会提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