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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咕咕把地图调成全息立体影像，确定了两个人的位置在楼顶。
雨越下越大，祝郁锡把打散在额前的湿法撩到脑后，灰咕咕的腿部是改造义肢，而祝郁锡的义肢只有右手。
灰咕咕躬身起跳，在雨水里窜到了三楼停放台，又跳了几下到达了楼顶。
这座建筑是大荧屏滚着“待装修”三个字的空楼，祝郁锡果断掰开了防盗门，从室内楼梯上楼顶。
楼顶上隗泊和阿伏正背对背站着面对着周围的十几个城卫。
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把城卫的蓝光棍摧毁了，城卫没了武器只能坚持，等待支援。
僵持十来分钟了，隗泊和阿伏脸上都是无所谓，他们知道祝郁锡会来救他们，丝毫不担心。
反倒是城卫，虽然人多，但对进化人的恐惧深入骨髓。
前段时间半机械人抓捕进化人都十分吃力，更别提他们几个靠肉搏的城卫了。
阴雨天，楼顶的大型霓虹灯管也提前亮了起来，充有汞蒸气的灯管发着蓝色的光。
蓝色的光亮起来，周围像是被渡上了一层滤镜，在雨水打出的雨雾里朦胧忧郁。
灰咕咕扒着建筑边缘没有露脸，直到祝郁锡捏碎了天台的铁门，城卫警觉的回头看去。
隗泊趁着他们注意力转移，摧毁了巨大的蓝色灯管，内部填充的汞蒸气隗泊的能量下，迅速化成了一缕烟。
滋啦一声，祝郁锡只是听黎松楠说过进化人的能量会分解稀有气体，今天是第一次见到。
天台瞬间又暗回了雨雾的朦胧色调，灰咕咕跳上来迅速闪到隗泊和阿伏附近，用半秒钟时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挑选了体型相对娇小一点的阿伏，抱着他就近跳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密集，城卫乱作一团，不过很快其中的领队就反应过来，说着他们才懂的暗号指挥着。
祝郁锡肉搏都是肌肉记忆，很快掀翻了主动攻击的一个城卫，隗泊下手除了狠之外并没有什么章法。
碰上这种训练有素的城卫，他一打一还能讨到点便宜，人家两个一配合他就占下风了。
“这边！”祝郁锡右手握力极大，但他不愿意伤到这些人，他是次纪长，曾经和这些城卫是并肩作战的关系。
隗泊早就被近身肉搏消耗了体力，站在这个高度刚好可以看见远处增员的城卫。
他烦躁的一拳打晕了一名城卫，祝郁锡看着心里不舒服，在隗泊再次发力时，周围的雨水都由隗泊为中心向外散开。
祝郁锡知道他这一拳带着他们进化人特有的能量，杀伤力很高。
祝郁锡窜过去用右手挡了一下，隗泊收力已经来不及，祝郁锡整条手臂瞬间麻了，毫无知觉的垂下去晃动着。
一旁的城卫领队试探着问：“次纪长？是你吗？”
他在看见祝郁锡时就惊了一下，祝郁锡失踪太久，更何况城卫并不是经常有机会见到祝郁锡。
他刚才不敢确定，看见祝郁锡替他的人挡伤害，才问起来。
祝郁锡没说话，用左手拉住隗泊往下跑，两个人跑下来后隗泊回头摧毁了楼梯。
石块崩落，碎末飞扬，祝郁锡靠着自己义眼的视力带着隗泊往下跑。
手表上提示着灰咕咕和阿伏现在的位置，祝郁锡出了楼就被强烈的疲惫笼罩，困倦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隗泊扶着祝郁锡去和灰咕咕会和。
拐了几拐，他们终于在一个广告牌的荧光屏后面看到了灰咕咕。
正朝那边走时，半眯着眼睛的祝郁锡突然余光出现一抹红色，他猛地抬头看去，刚才光纤网变红的位置又炸开了更深的红光。
因为隗泊和阿伏的意外，他们耽误了去救那个进化人的时间。
这抹只有祝郁锡能看见的红色，宣告了那位陷入绝经的进化人垂死的挣扎。
祝郁锡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打通了ning的电话。
“喂？”ning声音平静。
祝郁锡眼睛看着空中光纤网逐渐褪去的红色，说：“隗泊和阿伏没事了，告诉你的人，不用在2008和183交汇处使用能量了，回…家吧。”
灰咕咕跑过来架住祝郁锡胳膊，跟阿伏说：“你带我二师兄回去，我和隗泊过去救人。”
“不用了。”祝郁锡眼神没有一丝情绪。
灰咕咕以为祝郁锡在逞强，从口袋里拿出了耳机戴在祝郁锡耳朵里，跟他说：“你就远程指挥吧，大块头你受累跟我走一趟吧。”
祝郁锡深呼一口气：“我是说，都不用去了。”
其余三人都是一怔，在凝滞的空气里反应过来了祝郁锡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祝郁锡第一次救人失败，像没赶上按照设定整点准时发车的自动驾驶电车的感觉。
如果时间倒退回科技还没这么发达，自动驾驶电车还没有投入使用的时代，鲜活的驾驶员会不会出于人情等上一等。
那个进化人没等到祝郁锡。
祝郁锡苦笑出来，一时茫然来不及救下的进化人跟自动驾驶电车有何关系。不过是祝郁锡对未知时代的美好幻想，他潜意识里想拿现有的成就去换白教授可以不要草菅人命。
更想不通，为什么文明的象征是火，为什么ai绅士一号说钻木取火的成功意味着火神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