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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书房,被皇帝圣旨赐官的乐安站在窗口,吹来的夜风有点潮湿,又要下雨了?
正想着,风突然转了个向吹开了半开的窗棱,把桌上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吹起飘落在地,乐安将窗关上转身捡起白纸,一低头的功夫,屋外已是雨打芭蕉,满地残红。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手中半阙诗词,乐安盯了半晌,惶惶然又想起那日回到临安,章守义被枢密院领了去,他等着皇帝召见,准备将满腹抱负说与皇上知晓,可在宫门外等了半日,连小黄门也没等来一个。
大内中走出的文武百官看着他的眼神有不屑,有佩服;有戒备,有担忧;他看不懂,直到一个身着紫衣的老大臣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声“回吧”,他才意识到皇上不会见他了。
可笑他的抱负,在他们眼中不值一钱。
后来,他收到吏部批文并一张赐官圣旨,出任建康下辖金平县城的知县。
呵!他可是要杀敌的军人,是将军,拥有鸿鹄之志却被打成了一只燕雀。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写罢笔一扔,乐安看着墙上陪伴自己多年的长剑,还不如做个纵横江海的侠士,快意恩仇,豪情万壮,以志扶国,以能定局。
可是他又不甘,他一生所系不过是为国谋定战机,收复失地。
天意弄人,东风去了,负了英雄志。
突然传来敲门声,乐安将思绪从金戈铁马中收回,哑声问“何事”。
“大人,今夜捉了两个疑犯,从北边过来,会武,现押在大牢,等候大人审理。”
“知道了,我即可就去。”门一打开,外面轰隆的雨势一下清晰起来,雨丝扑面,衣角已是半湿。
“大人,明日再审罢,今日也晚了,雨又这么大。”捕快手中纸伞刚移向乐安头顶,见他已是利落得撑起伞走向雨幕中。
“若无嫌疑,那便是我们的错,总不能这么潮湿的天气把良民关在大牢,于理不合。”
捕快咀嚼着大人的话,总觉得此番这个父母官同之前那些都不大一样,说要严查北边细作吧,可没结果前也一视同仁,一心一意得制定了许多政策想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也不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真为民生计。
牢房门口积洼,乐安不注意一脚踩进了水塘,捕快心一跳正准备上前替大人擦靴子,却见知县只瞧了一眼,吩咐填几块砖石便再不理会湿透的鞋袜进了牢门。
狱卒举着火把示意人犯所在,乐安一眼看去便是两个人影依在墙上睡得正香,头顶孔洞飘落的雨丝在那男子外袍遮挡下一滴也没落到女子身上。
当真是怜香惜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