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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小岛隔得不远,湖上风浪也不大,苏不知站在一根竹竿上悠悠然到了对岸,一甩衣袍上了岸。
整座岛都是吴家庄地盘,岸边也有庄内弟子值守,见到苏不知,却是恭恭敬敬拱了拱手,唤了声“苏先生”。
苏不知没有停留,沿着山坡朝上走去,时不时有庄内弟子行礼问安,态度俱是恭敬,而苏不知也似已是习惯。
山坡不高,半山腰已是有了一片片屋舍,这是门内弟子居所,真正的吴家庄建在坡顶。
走了不久,眼前便是一个气派的门楼,两边贴着一副对联:月满花满酒满,水远天远人远。
再往里走是一座园林,左边一座亭子,上书“风月”,亭旁对联云: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
亭前一小池,池中几片莲叶漂浮,此时天气尚冷,若是到了夏日,定是接天莲叶无穷碧。
池塘上九曲桥,桥那头便是一座书阁,阁上牌匾写着“静心”,同样有对联: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
苏不知刚来时便将山庄都走了一遍,最大的印象便是对联实在多,无论是亭台还是楼阁,这里的主人似乎都喜欢挂上对联,一书自己心境。
绕过书阁,一道影壁将前后分隔成了不同的天地。
前方还是江南的小家碧玉,影壁后便是江湖的肃杀之气。
一大片演武场上,门内弟子已是三三两两过起了招,清一色俱是用了剑。
没有一个使的游龙剑法。
苏不知继续朝里走,穿过月洞门,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绕过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前方出现一个院子,门口已有侍女在等候,见人来了,忙回头说了句什么,之后紧走几步迎了上了。
“少主等着先生了。”
苏不知皱了皱眉,不置一词跟着侍女进了小院。
院中简单,只在东南角植了几丛竹,其余皆是用石板铺就,一眼望到底,干干净净。
“苏姑娘。”
“先生!”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美妇人,正是江南第一美人柳月,身旁一个年轻男子,尚未到加冠的年纪,脸上带着些不忿委屈,眼中却是畏惧。
“先生”二字,便是出自他口。
“怎么还留着一个?”苏不知眼神瞟向带她进来的侍女身上,那侍女身子一颤当即跪了下来,簌簌不敢多言。
“先生,”男子不舍得看了两眼地下跪着的美貌侍女怯怯说道:“蒹葭陪我多年,我离不得她,就留这一个,其她不都遣散了么。”说到后来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
“还蒹葭,”苏不知哼了一声,“算了,就这一个,不过只能在外伺候,不能进屋。”
“多谢先生!”蒹葭一喜,便磕了个头,院外伺候也成,只要能留在少主身边,总有再进屋的机会。
苏不知抬步进屋,柳月笑着说道:“你也别怪这孩子,如今已是好了不少,从前哪肯读书写字,更别说拿剑了,吴丰元他们父子打得什么主意我心底清楚,不就想养废了茂儿嘛,如今可好了。”
苏不知点了点头,“如今你做这个庄主,是不是得改个名儿?柳家庄?”
“那倒不必,”柳月将上座让与苏不知,自己坐在下首说道:“我如今也是借着你的光,不然哪里有人服我,待茂儿能独当一面,这庄主还是得交给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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