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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猴腮男人见楚阿五居然这样都没反应,无趣的“呸”了声,抬起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脸,凶恶警告道:“我玩过的女人,即便我扔了,也轮不到你头上,听懂没?”
眼神又扫向黄媒婆和那对孙家夫妻,又厉喝了一声:“听懂没?”
黄媒婆一个激灵,哆嗦道:“是,是!”
孙家老两口互相抱在一起,脸色比哭还难看,只敢无声点头。
尖嘴猴腮男人见楚阿五不为所动,眼神一凌,脸色立刻变得危险起来。
楚大娘压下害怕,集中心智出声道:“知道了,我们阿五绝对不会的,刘少爷放心。”然后赶快扯了扯楚阿五,让他说话。
楚阿五侧眸看了眼楚大娘,看着她急切担忧的示意眼神,压着脾气应了声:“听到了。”
尖嘴猴腮男人这才稍稍满意的“哼”了一声。
他又看向孙家夫妻,一脸凶恶威胁道:“你们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若是想着告状,就给老子等着……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别一把老骨头提早变成了灰!”
孙家老两口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摇头:“不敢!我们不敢!”
尖嘴猴腮男又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
说着,无意扫了眼旁侧,然后便顿在了那,那双狭长细小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凝,微微眯了起来。
因为楚大娘的移动,还有他的走位,此刻他的位置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上官瑜主仆二人。
两张陌生又白皙的脸,在一众村民中本就格外引入瞩目。
若不是刚刚正巧被楚阿五突然出现打断,又阻了视线,他肯定早就发现她们。
“哟,楚大娘家来客人了?瞧着面生的很啊。外乡来的?”尖嘴猴腮男人很快回过神,脸上重新挂上了虚假的笑,朝上官瑜她们走来。
楚大娘心里突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敢点了点头。
“楚大娘,阿五兄,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外乡来了客人,也不来同我说一声,怎么着我也得代表村里好好招待客人不是?”
楚大娘努力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不,不敢麻烦刘少爷。”
楚阿五眉头微微紧皱,还是被他发现了上官瑜她们的存在。
尖嘴猴腮男人此刻根本没空理他们什么心思,视线盯着上官瑜她们上下打量起来。
这俩小哥虽穿了一身跟村里人一般粗制滥造的衣衫,但那两张细皮稚肉,肤白貌美的脸,却绝不是干过农活的人,倒像是哪大户人家跑出来偷玩的少爷。
可惜啊,生得这般标志,竟然是男子,要不然……
尖嘴猴腮男人想着想着,心就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他装着不经意的往上官瑜身边走近了些:“不知这两位小兄弟是从哪里来的啊?”
楚阿五见状立马上前一步,尽量将上官瑜她们与尖嘴猴腮男人隔开些。
尖嘴猴腮男人皱眉,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楚阿五:“起开!会不会看眼色,别挡着我同两位小兄弟聊天。”
楚阿五脸色越加难看,眸底的怒意更甚,本已做好大不了被揍一顿的决心,正欲上前继续阻挡。
上官瑜抬手扯了扯他衣袖,朝他摇了摇头,然后往旁侧移了一步,抬眸看向尖嘴猴腮的男人,唇角淡勾,很是客套的行了一个拱手礼:“在下俞子萸,这位是我的随从南香,我们从都城而来,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尖嘴猴腮男人闻言一愣,都城?皇城脚下?这两人……什么来头?怎么到他们村里来了?
上官瑜偷偷抬眸打量了眼他神色,随即唇角讥讽的微微勾了下。
对于这种人,与其做低伏小、忍让退缩,不如强势进击、反客为主来的有用。
都城之外的地方,尤其像这样偏远的村里,对于“都城”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而对于从那里来的人,多半便会另眼相待。这是人性中攀高附势作祟,尤其像刘家这样的人家,本就尝着权势带来的好处,自然更加在意。
果然那尖嘴猴腮男人没再继续靠近,刚刚还一脸不怀好意欲行不轨之举的样子瞬间消散,忙正了正神色,学着上官瑜模样,装模作样行了个拱手礼,笑道:“在下刘仁贵,原来俞兄弟两位是从都城远道而来的贵客啊,失礼失礼。”
然后故作亲切的埋怨了一句楚大娘和楚阿五:“这么重要的客人,你们就算不同我说,也得跟里正知会一声不是?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又不忘向上官瑜打探道:“不知俞兄家在都城是做什么的?怎么到我们村上来了?”
上官瑜笑道:“不过做些与宫中往来的小生意,不提也罢。本来想去余杭走亲戚,不慎走岔了路,便到大娘家借住几晚。”
刘仁贵一听,眼睛都亮了,居然与宫中有关系,怪不得瞧这人通身不俗的气派,就连他那小厮看着都比一般人家的奴才精神,立即道:“俞兄弟身娇肉贵,哪能借住在楚大娘家,走,去我们刘府,让兄弟我好好款待款待你。”
上官瑜却不为所动。
刘仁贵笑着套近乎道:“不瞒俞兄弟,我们刘家虽然住在村里,可是在镇上也是说的上话的。”他凑近一些,低声道,“镇长就是我姨夫,我那小表妹又嫁给了海宁知县。你想想看,这关系一层层,绕来绕去,指不定就碰上自己人,是吧?”
他抬手很自然的要去拍上官瑜的肩膀,被南香一把挡住:“我们少爷讨厌人碰她。”
楚阿五的手也已伸到半空。
刘仁贵眸中闪过厉色,但很快就压下火气,讪讪缩回手,重新扬起笑道:“好,不碰,不碰。”
“俞兄弟,你既是商人,肯定懂多个朋友多条路子的道理。你随我去我们府上”他压低声道,“到时我带你去见我那姨夫镇长,再让他想办法约约我那表妹夫,怎么样?”
上官瑜勾着淡笑看着他。
这人怕是在村里横惯了,觉得人人都是怕他,所以没人胆敢欺骗他,竟无半点防人之心,她不过一句都城来的,居然连底都透给她了。
莫不是无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