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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皇颔首,只道,“瑢儿骑术不精,还请二位多多担待。”
百里瑭和明玉房同时朝夷皇颔了一礼,如绒知道多说矫情便干脆不说了,翻身上马的时候,一眼却瞧见明玉房勾着那双乱晃的桃花眼,心头莫名又有火起。
百里瑭眼角瞥见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心中低叹,看来今日只是个陪跑的。
果然,刚刚开场,如绒和明玉房便率先冲了出去,齐趋上赶,互不相让,就连夷皇也忍不住讶异,瑢儿竟然也有与人这么较劲的时候。
百里瑭眼见前面两人互不相让,立即拉起缰绳,在拐角的瞬间从偏侧绕过两人,跨腰一箭,嗖的一声正中靶心,场外响起一阵鼓掌声,如绒和明玉房见状,同时抽过背后一箭,嗖嗖两声,两箭争先着飞了出去。
如绒眼见箭中靶心这才趋绳向前,明玉房却已经快她一步绕过弯道,见状,如绒猛地一夹马腹,好歹在第二个弯道处赶上明玉房,一箭射出后便要抢在他前头转弯,没想转得太急,马儿右后蹄蓦地一歪,后半身便要歪倒地面。
如绒猝不及防,身型猛地随着马儿向后侧倾倒,眼见就要一头栽倒在马道上,夷皇猛地站起身来,脸色沉骇,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明玉房蓦地从马上跃起,一腿将身下的马儿踢开免得它撞向前方的如绒,身子便借着撞力朝着如绒的方向扑去。
“啊!”场上的意外来得过于突然,边上的宫人忍不住惊叫出声。
如绒抓不住缰绳,只能下意识地蜷住身子避免栽倒时受到重创,但意料中的痛楚没有降临,腰间似乎被一道有力的臂弯紧紧勾住,天旋地转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紧紧抱住,带着厚实的安全感安稳落地。
抬头看去,一眼乍见那张俊美异常的侧脸,已经那双桃花眸底尚未收尽的凝重。
心尖狠狠跳了一跳,还未反应时,明玉房已经将她扶好,低声地呵责,“不过一场比赛,有你这么好胜的么?”
如绒心头一滞,猛地将人一把推开,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与你无关。”
说罢,转身便往看台的夷皇几人走去。
百里瑭将马交由匆忙赶到的马奴,走到明玉房身边,凤眸睨过,带着示意,明玉房却摇摇头,桃花眸隐隐藏了点苦笑。
两人走回看台边上,明玉房已然调整了心绪,看一眼夷皇身旁的如绒,自顾对夷皇告罪,“方才一时情急恐怕踢坏了皇上的马,还望皇上恕罪。”
“房公子言重了。”夷皇面上似乎还有些余惊未定的模样,“方才多亏房公子身手敏捷,这些个奴才养的好马差点叫瑢儿堕了马,踢了也罢。”
“照儿臣来看,刚才房公子英雄救美,父皇当赏才是。”皇甫擎适时开口,那声英雄救美听在如绒耳中,却总不是滋味。
夷皇闻言颔首,“齐王说的没错,该赏,那么……”
还未说完,忽见骑射场门前急急奔入一个小太监,一脸慌乱之色,上前急道,“皇上,琴妃娘娘方才忽然说肚子痛,已命太医前去!”
琴妃刚刚被诊出怀有龙胎,肚子疼可大可小,夷皇脸色一凝,吩咐皇甫靖和唐木招待百里瑭两人便匆匆赶往了焦琴殿,如绒也跟着一块过去。
皇甫靖目送夷皇等人离开,百里瑭眼角瞥过,却见他的目光直直盯着如绒,眸底略带阴鸷。
夷皇和如绒匆匆赶到焦琴殿的时候,太医已经为琴妃施针完毕,见着夷皇,忙要行礼,夷皇猛地摆手,“无需多礼了,琴妃如何?”
“回皇上,琴妃娘娘许是误食了红花,导致有滑胎之象,好在剂量不多,龙胎依旧安稳。”
“红花?”夷皇的脸色猛地一沉,“到底是哪来的红花?琴妃今天吃了什么东西?”
“回皇上,是……”琴妃身边的碧儿吞吞吐吐地开口,却是一副惶恐模样,夷皇顿时不耐烦地喝她,“说!”
碧儿似是抖了一抖,忽然抬眼望向夷皇身后的如绒,小心翼翼地说,“回皇上,娘娘今日只吃了七公主前日送来的滋补丹药。”
夷皇连带着众人的目光猛地望向如绒,眼底不约而同地带了惊诧,如绒微微拧眉,“我送与琴妃娘娘的丹药都是我亲自配置,是用来调理身体滋补内息的,当中绝无红花的成分。”
夷皇看着她眼底的笃定,转向碧儿问,“七公主送来的丹药在哪?”
碧儿闻言,连忙让掌事公公去取了剩下的丹药盒子交给太医,太医细细验过,恭声道,“皇上,公主所送来的丹药当中并无红花的成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丹药上沾了些红花粉,因为粉末极少,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太医依言直说,如绒刚要开口,琴妃却蓦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娇媚的脸上净是悲愤,“公主!我与公主无冤无仇,公主为何要残害我腹中的骨肉?这孩子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琴妃!”夷皇伸手将人扶过,手上刚刚碰到,琴妃却猛地抓住夷皇,一脸凄愤,“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你这会儿刚刚保住胎儿,不宜过于激动,此事朕自会给爱妃一个交代。”夷皇说着示意宫人将人扶住,听了夷皇的话,琴妃倒也不闹了,只是抓着手绢独自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