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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民国那些知性、优雅的女性,楚荷的性格显然更像后世。做事干练、敢讲敢为,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何远到战地医院的时候,她恰巧正在进行一个不算小的手术。把堂堂分军区司令员晾在外面足足两个小时,走出来时,却浅笑了一下,对何远说:“我又救了你一员得力干将,司令员同志,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报答?”何远说:“人命之贵,重于千金。我倒是想报答,可惜,无以为报啊!”
楚荷撇撇嘴,脸色揶揄,对何远说:“首长,人命这种东西,怎么让你说得那么俗气?居然用钱衡量?不过,既然你喜欢用钱衡量也可以啊,那就麻烦首长,千金没有也就算了,但你起码也要多给阵地医院拨点经费,作为回报吧?”
“哦?”何远听罢一笑,“合着你是惦记上了我刚拿到的那笔经费?”
楚荷说:“首长,不如找个别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三言两语,这事儿怕是商量不定吧?”
何远自然是欣然同意,跟着楚荷朝着她平日里办公的地方走过去。
一路上走过来,整个阵地医院的显得忙忙碌碌的。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手里头的事情,竟没有一个闲着的。走路的人步履匆匆,做事的手下干净麻利。何远一路看,一路在心中暗自称赞。也只有这样不养闲人的地方,才能真正做出事情来。
只不过,他倒是也有一些疑惑,那就是,从这么一路走过来,转了不少地方,他却没有看到楚荷的哥哥楚桑。
等到来到楚荷指示的地方,两个人相对而坐,何远四下看看,问楚荷道:“楚大夫,我怎么没有看到令兄啊?他这位院长,应该也在医院里吧?”
楚荷说:“你说我哥哥啊?他当然在!只不过,你别看他刚见面那会儿好像是能说会道的,实际上啊,我哥哥不会说什么话的!他的强项是搞研究!在战场这样的地方,就和其他地方还有所不同。在一些其他地方,比如正规的医院里面,能够使用的仪器啊、设备啊,比较多,这里条件就会简陋很多,还有一些比较急的病症,也来不及用仪器去一点一点细致的检测。所以,如何能够最快最准确的判断患者的病症,这是我哥一直以来潜心研究的内容。”
“原来如此!”何远点点头,“对嘛,虽然这里是阵地医院,看似是距离前线比较远的地方。但是呢,实际上,祖国如此被人欺凌,日本人的军队长驱直入,在现在这个时候,中国没有哪里不是战场。所有在为祖国强大、战胜列强而奋斗的人,都是抗战英雄。包括兵工厂的技师们,也包括你们!甚至于,比起那些明显被我们保护的更好的技师们,还是你们更加危险一些!也非常的值得尊敬。”
楚荷听罢,笑道:“何司令员,你就别再给我们戴高帽了!实际上,说这个是抗战英雄,那个是抗战英雄,其实,你们这些浴血奋战在前线的人,才真正应该叫做是抗战英雄呢。好了,我们两个之间就不要再就这件事情争论什么了吧?今天我请你过来,可是又正经事要说呢!”
“哦?是什么事情?”何远问道:“我之前,听我的参谋长提起了这件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没有说得很清楚,所以,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助的话,请你一定要说。”
楚荷说道:“是这样,之前,我跟冯副司令员,还有周参谋长都提过这件事情,但是,他们都做不了主。所以,我是急得没办法了,才不得不要求见你的。我也知道,你平时很忙,大概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耗费在这件事情上的。所以,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首长,我听说,你之前得了一大笔钱?是吗?听兵工厂的人说,这笔钱,数额似乎还不小。他们就得到了一笔额外的经费!首长,你也知道,我们战地医院也是很重要的地方,如果能够分到一些经费的话,能够把我们的工作质量大大的提上来一个台阶的。”
“嗯,我知道。”何远点点点头,“不过……谁跟你讲,是一大笔经费的?我们的部队,时时处处都很困难,好不容易能讹到别人一笔经费,这是个多不容易的事情啊?实在不是别人所说的那样,很多的经费。我要是有很多的经费,我干什么不好呢?战地医院,我非得给他打造的设备齐全不可!只可惜啊,咱们的经费,实在是太少了!放到外面,那叫一个不够看呐!这笔经费,你既然开了口,我肯定是不能不给的,只是,数额不会太大,这恐怕是会让你有一些失望啊!”
“首长,谈何失望啊?”楚荷说道:“不管怎么说,有就比没有好。不过,我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叫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下一次,我肯定要消息灵通一些,知道你那里有钱,就立马去问你要。免得等没了之后才后悔!”
何远摇头苦笑,“楚大夫,都像你这样二十四小时蹲守我口袋里这点儿东西,我就算是把晋绥军的金库搬回家,也不够你们分的啊!行吧,行吧,谁让我是司令员呢?我想办法!你们就尽管好好的干,至于解决不了的难题,就都等着我来给你们一个一个解决。”
楚荷被他这副苦相逗到,不禁噗嗤一声笑了,“都说司令员严肃认真,你手下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不太敢跟你开玩笑的,怎么我就觉得你这么逗啊?”
“谁说我严肃了?”何远奇怪道:“除了正式场合,私下里我也没什么严肃的吧?这其中有误会!肯定有误会啊!这是谁在外面,尤其是在姑娘面前,败坏我的名声啊?楚大夫,你可千万别听他们胡说,我这个人,还是很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