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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的确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他怕的就是复现现在的这个场面,所以才派了葛二蛋过来帮忙。现在看来,是极为理智的安排,就以这两个人之间的模样,如果没有个人从中调停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宣告谈判失败了。
“两位,两位,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葛二蛋阻拦道:“原本都是自家的兄弟,何必要搞得这么不好看呢?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的商量?来来来,都坐下,都坐下。要我说呢,招揽别人,要有招揽别人的态度。闵旅长,你是来请人家回去的,又不是来把人家抓进军事法庭的,何必要搞成这副样子呢?稍微对人家客气一点嘛!”
闵世昌当然不愿意,但是挨着对方的面子,他也没有办法说别的,可能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显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倒是熊阔海,听了这番话,别提多高兴了。
葛二蛋这个人他也是认识的,自然是知道他是谁的替身。对于葛二蛋说的话,他就自然而然的认为,也就是何远的意思。
熊阔海喜不自胜,冲葛二蛋笑眯眯地说道:“葛兄弟,我刚刚的那一番话可不是冲你,更加不是冲你们八路军,也绝对不是冲着你们何司令员。你们八路军的人,那都是明白人,和晋绥军的这一群家伙不一样。你可能是不知道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德行!明明自己已经处于劣势了吧,却偏偏就喜欢争个面子,他今天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的吗?他就是觉得自己手下两个团全都叛变了,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要我说呀,面子这个东西,那是自己挣来的,而不是谁给的。越是像他这样穷要面子的人,就越是没有面子可言!”
闵世昌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一时间不能说什么,只能自顾自的闷在那里生气。
葛二蛋活络的说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我们首长把我派过来干嘛呢?不就是希望双方可以看看他的面子吗?别人没有面子,我们首长总归是有面子的吧?能不能让两位踏踏实实的坐在这,好好的把这一回事情谈完呢?”
何远的代言人发话了,双方没有任何一方可以不给他面子。不管是觉得很丢面子的闵世昌,还是根本就不想改变主意的情况下,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葛二蛋看看两个人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俗话怎么说来的?和气生财嘛!”葛二蛋说道:“熊团长,其实我觉得,刚刚闵旅长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重新加入晋绥军,这可谓是好处多多呀。你听我说一说,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再做决定,可以吗?”
就算是没有道理又能怎么样,难道就可以不听了吗?那当然不行。既然知道这事情必须要听,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对此的异议来。
葛二蛋顺势说道:“这第一点好处,熊团长,你手下的这些官兵他们可都是晋绥军的一员。给日本人卖命,和跟日本人合作,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是太大了。他们也许愿意自欺欺人地顺从你和日本人合作,但是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一起当汉奸呢?投降过去,你熊团长失去的仅仅是名声而已。大不了就被人家在暗地里面叫一声汉奸,可是明面上人家又要尊重你,你也可以像你想象的那样,赚得盆满钵丰。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手下能因此而得到什么吗?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除了一个汉奸的骂名之外,什么都得不到。那么,你觉得他们真的愿意和你一起走吗?就算是他们暂时的跟你一起走了,今后会对你忠心耿耿吗?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他们会不会和你依旧是一条心呢?”
“我不知道。”熊阔海琢磨了片刻,颓丧的低头说道:“现在这种时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难道还能要求的更多吗?今后如果他们不愿意再跟我走,那我自然也有处理的办法,总能想到办法的。”
总能想到办法,也就是暂时还没有办法。只要他暂时没有办法,从气势上就已经是输了半截。
葛二蛋当然是穷追不舍,眼看他回答不出这样的问题,当即就继续说道:“所以说,我想说的好处就是,回到了晋绥军你手下的这些人,依旧是你忠心耿耿的部下,他们依旧会对你唯命是从。有了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轻易撼动你的地位,更加没有人敢于擅自去动你。他们就是你的保命法宝,有他们在,你以为谁想杀你就能杀你的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熊阔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把这些话听了进去。
葛二蛋说:“这还只是第一点好处,还有第二点呢!现如今,作为你的领路人,毕启功对你,肯定不可能是以前的那副样子吧?我是完全能够想象得到,他以前是真心实意的和你称兄道弟,现在也是真心实意的不拿你当回事儿了。甚至于你们两个明明都是团长,明明同时投靠日本人,他却因为牵线搭桥的缘故,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相对很高的位置上。日本人欺压你,也就欺压你了,可他凭什么呢?你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一起投靠过去之后,整天自己受人家的欺负压迫吗?而且,他还是一个曾经和你地位相同的人,就算是到目前为止,地位也没有什么区别。与其平白无故的被他欺负,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思路来考虑问题呢?”
“换一个思路?”熊阔海非常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隐隐约约的觉得,肯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给忽略掉了。可是,冥想之下都没有办法想得出来,他也只能是把求助的目光看上了葛二蛋,等着葛二蛋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葛二蛋神秘地笑了,提起酒壶给他斟满了一杯酒,却没有立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