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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的这一步棋,说是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但是,跟日本人做事情,你不能计较的太多。人家要监视你,这也是人家的规矩,必须要遵守。不然,他怎么可能能够真的相信你,让你去替他做事情呢?
周英元久经商场,又长期给日本人做过事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便遭到明目张胆的监视,他也并不介意,反而说道:“如果这样方便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我这个人呢,年纪越大就越怕死。可能人年纪大了都是这个样子吧,年轻的时候,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到老了却有些害怕了。尤其是最近听到外面的风声,人家不是都说的吗?这一次咱们打了败仗,八路军现在可神气了,到处都是,哪里都敢跑。人家都说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跑到城里来杀人了。我的心里头正担心呢,出个门都不敢。你就说今天吧,如果不是你派人过来接我,我根本都不敢出门的。将军阁下,你看,你这么重视我,我要怎么报答你啊?”
丰田副武听他这番话,听得心情特别好,他也早已经打听过了,这个老头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怕死,很长时间都没有出过家门了。确切的说来,自从这场仗开始打,他就得把自己憋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黄花大闺女似的。真是不能相信,明明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做起事情来反倒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
不过,这老头说的倒也有道理。人嘛,年纪大了就容易琢磨的多一点。他虽然没有儿子,但是有徒弟啊,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不好吗?为什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跑出去乱逛?要是真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搞死了,那真是白活了这一辈子。
所以,对于老头的话,他一点都不奇怪,反倒笑眯眯的对他说道:“老先生,你听我说,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东西。你需要操心的,是我的金融经济问题。我现在心里头有一个构想,希望你可以给我参谋参谋。”
周英元连忙点头,“愿闻其详!”
丰田副武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们县城的街上面,有很多的小商小,一些小商小贩呢,他们的来源并不正。甚至都可以这么说,这些人存在在县城里面,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合法的商贩,反而类似于市井之中的毒瘤。这些人的存在,没有一点意义,我不希望他们扰乱我的社会秩序,更加希望,可以通过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来获得比较多的利益。你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怎么样呢?有没有可行性?”
周英元听得愣住了,反应了片刻之后,他摇头说道:“将军阁下,我能够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但我却并不同意这样的做法。在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和现在的情景联系起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这些小商小贩,他们虽然看似不起眼,但却是老百姓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人。他们或许扮演着商家的角色,给城里面的老百姓提供一些价格比较低廉的必需品。他们又或许扮演着家人的角色,承担着一家人的的衣食住行。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职业,就会有很多百姓,买不起街上的东西,从而对我们产生不满。也会有更多的百姓因为家里面失去了这个收入来源,而无法生存下去。”
“可是在我看来,这些都可以通过一队士兵来解决。只要他们还想活下去,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做事,如果不按照我的规矩做事的话,那就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下去,不能怪我们了,你说我说的对吧?”
丰田副武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周英元显然不能赞同他的说法。周英元皱起眉头,对丰田副武说道:“将军阁下,您有听说过,一个小小的邮差,葬送了一个国家这个故事吗?”
“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丰田副武沉思片刻回答说道,“老先生不想跟我讲讲吗?”
周英元说道:“当然可以讲!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国的明朝时期,在陕西有一个邮差,原本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有那么一天,国家为了节省开支,需要裁撤一批像他一样的邮差,而他因为工作上稍有疏漏,就被排除在外。挺大个小伙子,有手有脚,按理来说呢,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是,实际上,当时国家非常的不稳定。可以说是民不聊生,能够有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是求也求不来的事情。的本来日本还算过得去,可现在不行了,失去了收入的他,只能去做了土匪。而最终也就是这个看起来好像无所谓的土匪,带着兵马一路打进了京城,逼死了皇帝。一个王朝就因为这个而覆灭,这是个多么让人觉得悲惨的事情啊?将军阁下,您是要做大事的人,应该不会对这种小树枝绊倒吧?想要钱,有很多的办法,何必一定要采用这种办法呢,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丰田副武听了他的话,也渐渐地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民不聊生之类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不屑于听到谁谁活不下去了。总归不是他们国家的百姓,他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果会影响到他的统治,那可就不一样了。只有一个稳定的城市才会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东西,如果这个地方不够稳定,那他就什么都获得不了了。他的部队还要靠这片土地来养,所以,他不能把所有的鱼都吓跑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需要找到周英元来做这件事情。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这件事他弄的特别清楚。所以,他找来了周英元,而且,从一开他始也就打算按照他的建议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