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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部内,何远盯着一份文件已经看了许久了。直到门外的报告声响起,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从文件上面离开,而是直接说道:“进来。”
门外,魏大勇打开门,放王四走进来。
此时的王四已经换了一身八路军的军装,看上去虽然还是有点儿不伦不类,但好歹也算是从衣服上判断出不再是之前的土匪了。他走上前来,认认真真却实则并不标准的给何远敬了一个军礼。
“首长好!”
“不太好。”何远随口应了一句,手指点了点对面的位子,说道:“来,坐下来说。这次的任务,你执行得总体上来讲还不错,但有件另外的事情,我还得跟你说说。”
“是。”王四像是他新近被教导的一样,尽量展现出军人姿态,但是,勉力去做,却也因为没有经历过正式的训练,而显得有些滑稽。
等到对方在位子上坐下来,何远才从文件里抬起头来,他说道:“你做任务之前我答应过你,等你做事情回来,只要你这事情完成得好,我就给你一个排长当的。本来呢,我是打算等你回来之后就让你单独带兵,但是现在,我有一个其他的任务要交给你。虽然有很多人跟我说过,你不适合做这个任务,但是我认为,你还是挺适合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自己的看法,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给你的这个任务?”
王四下意识地不情愿。
众所周知,他一点都不想当兵,而是想当官。当初就是因为答应他当官,却没能当上,他险些就不再当八路军了。到了何远这里,他也是很谨慎的再三询问过,确认自己肯定能够当上官儿,这才同意去执行任务。现在看来,他好像又被骗了。
一时之间,王四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一次又一次的骗他,这是拿他当傻子糊弄吗?他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不兑现承诺,还想让他卖力,这个他不能干。
眼看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何远只当做是没有看到一样。
眼前的这个家伙,可以说是利欲熏心,想当官都想疯了。不让他当官,他肯定是不满意的,也肯定会因此而犯一些情绪。何远现在就是想知道,他到底能发出什么样的情绪来?也是要通过这一点来判断,这个人到底还能不能留,能不能用。
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好半天,王四才好像是调整过来了自己的心态似的,对何远说道:“首长,在这次任务之前,我记得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够把这次任务完成好,回来之后你就让我当排长。我想知道,是不是我这次任务完成的不好呢?我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也有很多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但是我一定会认真整改,绝对不可能就此停滞不前。我觉得我不是什么不堪造就的人,也希望首长可以不吝赐教,多给我一些机会改进。”
虽然同样是要官儿,但这样和缓的语气让何远觉得舒服一些。看起来,虽然面前这个人急着想要当官,但也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楞头青。他最起码的还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知道不能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一个人没有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但是心性却更难培养。河源有力个时间让对方提高能力,但却并不想培养他的心性。好在,对方的表现在何远的满意范围之内,一时之间恐怕不需要另换他人了。
何远说道:“虽然有一些瑕疵,也虽然有一些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是那些都不是可以百分百怪你的。你是土匪出身,并不是我们八路军的老兵。有很多时候,你不懂规矩,不知道进退,这都不能怪你。等他把这些东西学好了之后,你自然就会有所改变。所以,我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挑剔你的能力。更加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对你所做出来的结果进行挑剔。我答应你的事情,原本是应该给你的,只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需要你暂时先做一下其他的事情。”
虽然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委屈,但是王四也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他现在尝到了八路军的甜头,很想在八路军有一席之地。只要还有一点可能,我也不想轻易的得罪对方。
所以,他说道:“首长这么考虑,肯定有首长的意思。对于你下达的命令,我是一定会坚决服从的。毕竟像首长你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不太屑于跟我赖账的。”
“你这小子!”何远笑了笑,“你这口口声声的说我不会赖账,其实说的还不是我赖了账吗?行了,我也不逗你了。简简单单的事情,没有必要,弄得两边都不高兴。不就是一个排长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排的兵力,但不是让你去打仗的。”
王四先是一喜,但听说不是让他去打仗,顿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他问道:“首长,那带兵不打仗的话,带兵有什么用啊?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何远说道:“可不就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嘛?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做这件事情。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在此之前,就有很多人跟我说,你不合适做这件事情。就在刚刚,我的副司令员还来劝我。当然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人家看不上你,你毕竟是初来乍到,寸功未立。做了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在其他人眼里也上不得台面。要想让别人看得上你,你得先让别人看的见你才行。懂吗?”
“是,首长,这个我明白。”王四一听别人都觉得不适合他干,他就更来劲儿了。不论是当土匪还是当八路军,到一个新的集体里想要立足,总要拿出自己的东西来。他对这一件事情非常认可,也愿意为之付出努力,他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请你只要向我下达就是了。我一定竭尽全力把事情完成好,绝对能够证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