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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一直等着现场安静下来,直到所有人都偃旗息鼓,他才又问道:“行了,我今天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跟你们,我也不需要太多的话作为铺垫。我只问你们,今天聚在这里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诉求?你们的校长都无法满足吗?那就不妨说说看,如果是合理的需求,我还是可以考虑答应你们的!”
还是刚刚那个说话的连长,被推举了出来,他上前一步,对何远说道:“首长,我们都是军人!我是很愿意服从命令的!但是,让我们跟小鬼子在同一个学堂里面当同学,这我不能忍!他们是战俘!是有罪的人!我们是抗日军人,跟他们不共戴天!我们在这里学习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早日学成,把这群小鬼子打回东洋去!现在,竟然让我们跟他们一起学习,这我受不了!”
“你们都这么觉得吗?”何远转着头,看向周围的同学。所有人都点头附和,显然,不需要问也知道,每一个人大概都是一样的想法。何远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他说道:“既然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那么,怎么?在这件事情上面,你们就不打算服从明林了吗?还是说,你们的服从命令也是有所选择的?喜欢的要服从,不喜欢的就不服从。是这样吗?”
连长回答说:“报告首长,只有这一件事情我们不能服从!我们绝不愿意,跟小鬼子在同一个课堂里面听课!”
何远说道:“小鬼子?这里有小鬼子吗?只有几个日本籍的同学而已,你们是觉得,日本籍的同学就不是同学了吗?不管是中国籍的,还是日本籍的,只要进入了学堂,在这里做了学生,那就是你们的同学!别一口一个小鬼子的,小鬼子是那些拿着屠刀,杀戮我们同胞的魔鬼!与他们自然不同!”
一个学生大声喊道:“首长,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拿起了屠刀,对准我们同胞。他们的手上,都有我们同胞的鲜血!”
何远看向那个大叫的学生,问道:“那么,如果让你来选择的话。已经放下屠刀的日本人,和拿着屠刀对着你的晋绥军,你觉得哪一个更可恶啊?哪一个更该死呢?”
“那……”学生犹豫了一下,“当然是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在咱的手里,都该弄死他们!”
何远挑了下眉毛,“所以,仇恨跟国籍有关系吗?与其将他们杀掉,还莫不如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只要他们诚信改过,跟你们在一起读书怎么了?你们难道还怕他们比你们学得好?难道还怕在各个科目上比不过几个日本人吗?你们要是这样觉得的话,那才叫丢人!连跟几个日本人比都怕,你们还能做点儿什么?”
“我们不怕!日本人能的我们都能!日本人不能的,我们总有一天也可以!”
何远笑了笑,“所以呢?你们的表现可不像是能的样子!反而,我倒是觉得,你们好像没有什么底气似的。或许,你们是时候应该好好的看一看,到底该怎么办了。这几个日本学生跟你们一起学习,这是必然的事情,我已经决定,所有公共课程,他们都会与你们一起进行!等到学业考核的时候,他们也将与你们一同参与考核!我希望,到了考核的时候,各位都能够拿出今天的这个精气神儿来,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考得好!我现在,就答应你们一件事情!”
何远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第一,如果在学业考核的时候,所有科目的考试之中,他们都没有拿到最好的名次,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真正应该属于战俘的待遇。而且,还有一点,我将不再进行此类尝试,日本人也将再不能重新进入我们的军事学堂!”
下面的学生们这才露出了喜色,在他们看来,不让日本人得到第一名,那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了。任何一个科目,都是他们更加熟悉,也更加容易取得更好的名次。
但话锋一转,何远朝向了那五个战战兢兢地日本人,“当然,我也给你们一个承诺,以示公平。如果你们五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在军事学堂学业考核的任何一个科目之中,取得了最优名次,那么,五人之中所有考核合格的人,都将获得我新兵训练机构助理教官的职务,正式加入八路军,获得和八路军的军官等同的待遇。今后,我也将把你们这个系作为军事学堂的固定系,你们将来的发展会更好,也会有更多和你们一样的同僚。我答应你们的,肯定可以做到!”
下面的学生们又有些窃窃私语了,但是,却没有人再站出来反对。这种时候再反对,那不就是说自己没有种吗?何远设定的是,让这五个日本人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在任何一个科目之中取得最优成绩,也就是第一名。他们如果连自己学业上的第一名的名次都守不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不行,怪不了任何人。
五个日本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既然已经站到这里了,那就意味着,他们是愿意有所改变的。他们愿意融入八路军,却始终都没有能够真正的融入,甚至还受到了如此的排斥。如果不是何远来得及时,他们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下面的士兵给活活撕碎了。现在,既然有了活下去的机会,那他们还是很愿意付诸努力的。
看着双方都暂时和睦下来,何远这才总算是满意了一些。何远点点头,继续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就算是为你们处理好了,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既然暂时是同学了,就要遵守学规。如果谁不愿意遵守,那就不要怪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学生。我相信,戴副司令员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