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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鹤峰对于这件事情当然是没有异议了,因为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什么太多的合适人选可以选用。何远提出的,戴昌兴这个人选,也的确是非常合适的。
别的不说,就单说谨慎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现在需要的不是别的,就是像他这样谨慎小心的人。只有有这种人来做事情,才能够保证下面的心态会有所变化。
两个人商量这些事情,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是,最终决定的时候也就是何远一句话而已。
戴昌兴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由于命令非常急促,他甚至来不及问一句,就被催促的上任。去独立旅旅部的路上,戴昌兴只觉得心里头紧张的不得了。
他倒也并不是觉得其他的问题不好办,对于他来说唯一不好办的事情,也就是冯金祥的那一关不好过。冯金祥当然不会违抗何远的命令,但是,如果他让冯金祥把事情闹到何远面前,那他也就不是何远什么事情都能够放心托付的戴昌兴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必须要在他这里处理好才行。
独立旅旅部,因为开会的事情,冯金祥回来之后就大发脾气。他实在是搞不懂,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孙鹤峰了,为什么会被处处针对?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是要做的。所以,虽然心里头窝火,但他还是一丝不苟的把事情交代了下去,然后才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戴昌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冯金祥赌气的一面。
“我都说了不见!”屋中大吼着,警卫员无奈的退出屋子,朝戴昌兴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尴尬表情。
戴昌兴并不在意,摆摆手,示意警卫员去忙自己的,而自顾自的朝办公室走过去,信手将门推开。
冯金祥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厉声喝道:“你耳朵聋了?要老子说几遍?!不见!不管是谁,都叫他滚蛋!”
戴昌兴微微一笑,“老团长,不至于吧?我也不见?我也得滚蛋?”
冯金祥愣了一下,随即回头,就看到了戴昌兴一脸笑容的站在他身后。
冯金祥啧了一声,连忙快快步走过来,“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早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不见?来来来,里面坐。”
名义上讲,戴昌兴是副司令员,级别在冯金祥之上,但冯金祥是从副司令员的位置上调离之后,才担任了独立旅旅长的。而当年,戴昌兴当营长的时候,冯金祥就已经是独立团的副团长了,所以,戴昌兴喊他一声‘老团长’,也没有任何的不对。反而,让冯金祥觉得心里头还舒服一些。
在戴昌兴面前,冯金祥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他叹了口气,请戴昌兴坐下来,这才说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司令部待着,跑到我这儿来有何贵干?”说到这里,他暗自一琢磨,突然皱起了眉毛,“我说,你该不会是被首长派过来骂我的吧?我说首长至于吗?我不就是跟孙政委吵了两句而已?至于让你追到这里来?从今往后,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还不行吗?我还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呢!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情,都这么计较。明明是他针对我,我都没有把他怎么样。”
戴昌兴顿时哭笑不得,他说道:“没怎么样?我说,老团长,你还想把他怎么样?会议上,你都把他挤兑成什么样子了?首长当时也不帮他,不是还是回护了你了吗?你我都是首长的老部下了,当初首长还是独立团的一员营长的时候,你我就是首长手底下的兵,一起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还能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就算是孙政委想要挑事,在首长眼皮子底下,他跳得起来吗?”
“这倒也是。”冯金祥点点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咱们跟首长,那都是过命的交情。孙政委,他是个文人,怕是不理解这些的。咱们是首长的老部下,当然什么事情都不能够让首长为难。这么想一想,倒真的是我心窄了,怕是会议上的事情,让首长为难了吧?”
戴昌兴笑了笑,“那倒不至于,咱们第四分军区,这一亩三分地里面,首长还是完完全全能够说了算的。谁能够给首长找麻烦吗?那可真厉害,这是不把咱们手底下这几万兵马放在眼中吧?”
冯金祥说道:“你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要我说啊,咱们首长哪儿都好,就偏偏是对文人太客气了。我到不是说文人都不好,而是这文人里面,有能用的,也有不能用的,有的话能听,也有的话不能听。该纵容的时候,不妨可以宽宏大量一点儿。但是,一旦要是到了真正见真章的时候,该让他知道什么叫怕,那就得让他清楚明白一下!不然的话,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做得了谁的主呢!我就是觉得啊,首长太纵容他了,这不好,这会出事的啊!”
戴昌兴说道:“我的老团长,这件事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没有这么大的事儿!首长手里面牢牢地握着这几万军队的大权,谁能把他怎么样?就算是政委有的时候跟首长意见相左,就算是他有的时候喜欢发发牢骚。但是,又能如何呢?根本就左右不了大局嘛。什么事情都还是首长说了算,他要是能掀起来风浪,那就怪了。”
冯金祥琢磨琢磨,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杞人忧天了。首长是什么样的人啊?跟着他之前,我不懂这些。但是,跟着他之后,我是真的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做不了的。能糊弄的了他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呢!这事儿早就定论了,哪里轮到我来多琢磨?我啊,还是琢磨我自己吧,这一次的事情办不漂亮,我也对不住首长对我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