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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鹤峰这里觉得很尴尬,因为他的劝说根本就没有得到冯金祥的什么回应。冯金祥的眼睛直鼓鼓的盯着何远,像是在等着何远表态,直接把他手下的这个部队留下来,这才是他想要的。
但是,理所当然的,何远肯定不惯他这个毛病,马上就要出门打仗了,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够相信他能够打得好呢?甚至于何远都有些怀疑,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他平时对这些人,管的实在是太多了一点,以至于让他们到现在都不能断奶。
大战菜鸡,冯金祥竟然考虑的还是能不能够留下来,能不能够回来的问题,这些问题很重要吗?在何远看起来,别说这件事情不重要,就算是重要,那也不是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你小子给我少废话。”
何远久居上位,扳起脸来,就有一种特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一些胆战心惊。就算是跟他相处了很多年的冯金祥,到现在为止,也还是不愿意看他板着脸的样子,别的不说,主要还是有些吓人的。
只听何远冷冰冰的对他说道:“你几岁了?还搞这些无聊的事情。在谁手底下不是当八路军呢,非得在我手底下你才会打仗不成?我都已经带了你这么长时间了,更何况你自己也当过一部主官,也不是没有带过兵的。怎么着,你还非得在我手底下才能过日子吗?如果要是上级让你单独带一个分军区,难不成你还要拒绝吗?简直是荒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种事情都要我跟你多说,你一点都不像是我带出来的兵!”
冯金祥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低下头来跟何远直告饶。
“首长,首长,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也不是认真的。说起来,谁不想独当一面呢?可是,实际上,也不是谁都适合当一个分军区的主官。就算是现在让我当,我恐怕也没有这个能耐,毕竟这是不一样的呀。”冯金祥说到这里,还特意的举了个例子,“首长,你看,楚云飞原先不是当团长都能好好的吗?以前咱们哪知道他这么不适合带兵啊?嗯,现在看起来他还真不是个帅才。手下被他管的一团乱,什么事情恐怕都没有办法顺利解决。你要是再让他多待两天,估计整个暂编第七十八师就要散架子了。”
冯金祥在这里信口胡说,其实是没有什么依据的。他也仅仅是知道楚云飞这边最近比较乱,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楚云飞手下的部队战斗力好像一天比一天弱,以前还可以跟八路军打个手平,现在可不一样了。八路军已经很久不把晋绥军放在眼中了,这个不是八路军轻敌,而是这件事情的确如此。该重视的人要重视,不该重视的人,也是,但是没有必要这么莫名其妙的去重视他。所以,也正因为是这样的认识,才导致了冯金祥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远说道:“你要知道了,他是他,你是你,你跟他又是一个料子,我能这样培养你吗?早就跟你说过,楚云飞这样的人,并没有多适合当个帅才。那实在是太理想主义了,而正常的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理想主义的产物。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和贪念的,尤其像是晋绥军的那些人,他们当兵都是为了些什么的。你要想让他们什么都不拿到,荣誉也得不到,钱财也得不到,那他们还能得到点什么呢?如果要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话,这些人是不会选择卖命的。他们跟我们八路军不一样,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用力一集合起来的团体,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为了同样一个理想,为了国家和民族,为了我们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们这样的理想虽然空泛,但却是我们真真实实的共同的目标。”
这一番话,说起来倒是让冯金祥有些弄不懂了,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犹豫着问道:“首长,那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楚云飞要是到我们八路军来任职,是不是对他还比较有好处的呀?毕竟我们八路军就比较理想化了,他这样的性格,应该比较适宜在我们这样的队伍里发展才对。你要是能到我们这边,他也就用不着在他的师长位置上坐冷板凳了,看看他被人家欺负的,哪有他这样的师长呢?”
何远笑了笑,对于这样的话却依旧就是摇头否认,“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刚刚说的应该是过于理想主义吧?理想主义和过于理想主义这两件事情还是得分得清的。我们是真正的理想主义,我们所追求的事情,想要达到的目标,都是有那个机会可以达成的。他想要达成的呢?总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觉得他有可能打得到吗?简直是荒谬。他那种理想主义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将来,都是没有办法达到的。怪就只能怪他们晋绥军生错了年代,跟我们八路军对上,只有他吃亏的份儿。至于夺得天下这种事情,他们就别想了,想也不可能达成,所以想了也是白想。有我们在,他们恐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冯金祥点点头,对这样的说法深以为然,“这事情当然是真的了,别的不多说了,就算是我们八路军现在的战斗力,他们都已经比不上了呀。他们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可是一天一个样子,一天比一天更好的,就照这样下去,还要多少时候,就能彻底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相信这个日子也不远了吧?更何况就像现在这车一样,我们的部队又要继续扩张了,他们别说原地踏步,就连他们自己现在的地盘,他们都有点守不住了。就这么一丁点儿的能耐,还能干得了什么呢?我估计啊,再这么下去,恐怕楚云飞的位置也做不成了。不过呢,反正换了谁都是一样的,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天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