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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农田附近,一队队的八路军士兵穿着普普通通的百姓的衣服,正整齐的列队,围绕着农田跑步。步伐整齐有序,虽然没有什么口令和口号声,但单听他们的脚步声,就已经可以让人觉得铿锵有力了。
作为司令员的何远是跟随队伍一起出操的,他此时就跑在队伍最后面。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单看他的衣着和年纪,都怕不是要以为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八路军士兵。他看上去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跟随着队伍摆臂、奔跑。在周遭的百姓们看上去,也实在是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当官的。何远这幅模样,跟从前他们见过的那些军队里面当大官的人可都不一样极了。
队伍跑够了距离才随着口令声停下了脚步,整队的时候,何远就退出了队伍,走到一旁去,看着部队进行接下去的晨间的简单队列训练。而他的警卫员也退到了一旁,不远不近的守卫着何远,同时,又稍微开点小差,跟旁边的乡亲们闲聊。
其中的一个乡亲看他年纪不大,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没有那些当兵的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跟他攀谈,问他说:“小伙子,你什么地方人呐?当兵多久了?我看你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样子,今年多大了?”
问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警卫员回头,冲着老头儿和善的笑了下,说道:“老伯,我今年十九岁了,当兵已经当了四年。山东人,跟着我们司令员从山东打到山西,再打到河南,您可别看我年轻,我可是个老兵了!”
“哟,还是个老兵呢!”老头儿听他这么说,便仰头哈哈笑了几声,笑罢了,才又对他问道:“我看你们司令员年纪也不算大的样子,他是哪儿的人呐?多大了?就这么年轻的一个官儿给你们当司令员,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你们都服不服气他?”
兴许是没有想到老头儿会这么问,警卫员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怎么可能不服气呢?老伯,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首长可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人家正规军有说嫡系、嫡系的,这个你知道吧?我们首长要是在正规军,那也得是嫡系。他可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正儿八经的高材生!谁说我们八路军只有泥腿子?我们首长就是高学历的军官。再者说了,就算是没有这个茬儿,我们也服气他!他打过的胜仗多了,打仗不就是要跟对长官吗?当兵的不怕死,怕的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跟着我们首长这样的长官,只要是服从命令,永远都是大收获、小伤亡,甚至有的时候,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之下,也有可能可以做到零伤亡。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有这样的长官我们要是都不满意的话,那要怎么样的长官我们才能满意啊?老伯,你不要因为我们首长年轻就小看他啊!”
老头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者,几步远的地方,一个蹲在地上的中年人好奇的接茬儿问道:“哎,小伙子,你说你们打过不少胜仗?你们以前是在哪儿驻扎的?好像不是在我们这个地方吧?听你们的口音,就没有一点儿这边的味道。也还好你们不往远处跑,不然的话,要是真往远处跑一跑的话,怕是人人都能听出来你们是外地人的!不过,我最好奇的,还是你们到底打过什么仗啊?有没有什么我们听说过的仗?能不能讲给我们听听啊?”
警卫员听到这里,顿时就来了兴致。他看一眼不远处正认真地看着教员给骨干们纠正动作的何远,见他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过来,便就打开了话匣子,绘声绘色的给这些乡亲们讲起了他们曾经打鬼子的故事。
哪有一个男人没有个当英雄的梦?就算是蹲在这里听故事、打发时间的老头儿,也一样是有一个英雄梦的。所以,听警卫员讲起来了那些故事,他自然而然的就心里头热血澎湃起来。一群人眼睛都亮晶晶的,听他说到把鬼子打得抱头鼠窜的模样的时候,更是各个都攥着拳头,像是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一样。他们是受到鬼子的欺压实在是太久了,每一次扫荡,他们都有很大的损失,也是心惊胆战的。当然是最喜欢听小鬼子倒霉的故事!
只不过,这故事一听在耳朵里面,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警卫员讲到兴头上,倒是有人从中泼凉水给他,只听那人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有什么真凭实据吗?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都跟玩儿似的呢?你可别觉得我们这些人就一定是好骗的!我跟你说,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你说的这些,我们虽然不知道,但也会打听的。”
警卫员一听这话,立即就不干了,他嚷嚷道:“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还诓骗你不成?用得着吗?有这个必要吗?我可跟你说啊,我们之前的打过的胜仗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小鬼子见了咱,那都要打骨子里头打颤!不过,你们没有见过,是不一定会相信的。但没有关系,现在不信,以后早晚也是会信的。才多大点儿事情啊?也不是说,我们到这里来就不打鬼子了!我跟你们打赌……”
“你跟谁打赌啊?”何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警卫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何远站在他背后,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埋怨,对何远说道:“首长,你可吓着我了!我们没打什么赌,就是跟老乡们聊一聊。他们都不相信我们部队打过不少的胜仗,我这儿正在跟他们打赌,跟他们说,甭管怎么说,咱们八路军总归能再打很多胜仗的。以前的事儿,他们没有看到也就算了。但是,以后,他们肯定都有机会能看得到!到时候,他们就知道,我们部队到底有多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