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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收起自己的想法,淡然的起身,“好,姑娘你今日既这么说,我便信你,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
南菱一听,心里有些惊诧和欣喜,没想到这定远侯看上去长的挺凶,竟然这么通情达理,一点也不像穆夫人之前说的那样。
“真的?”南菱有些小小的激动。
“只要你不见轻寒,你可以在京城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定远侯再次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在回定远侯府的马车上,定远侯想了许久,竟然难得的反思或许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
定远侯才刚回到侯府,穆轻寒和欢欢便脚步匆忙的赶紧朝着他走过来。
“外祖父,你去找南南了对不对,我不许你欺负她!”欢欢仰着小脸,一副护犊子又生气的模样。
定远侯一愣,抬头看向穆轻寒,穆轻寒向他解释,欢欢口中说的南南正是南菱。
“没有。”定远侯低头沉思着打量了欢欢一眼,随后轻声安慰她。
穆轻寒听到这话虽然心中还有些担心,但也松了一口气。
但欢欢没那么容易相信定远侯,便一直追着问道,“外祖父你真的没有欺负她吗?我和小舅都喜欢她,她以前还救了我,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她很聪明,还会做很多好吃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我吃!”欢欢如数家珍似的开始列举起南菱的优点。
定远侯眉头微微一点,听她津津有味的讲着,好像是还挺有意思的。
定远侯抱着欢欢往花厅处走,一路走,欢欢一路讲了好久,穆轻寒有话想说,便也一直在一旁跟着。
到了花厅,一直坐着心神不宁的穆夫人一见定远侯回来了,连忙起身,目光里满是询问。
定远侯却不同她说什么,将欢欢留下后,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转身对穆轻寒道,“你同我到书房来。”
穆夫人想问又不能问,只能有些干着急的看着他们离开,欲言又止,心里只觉得憋得慌。
到了书房,穆轻寒进去后,定远侯沉思了片刻才转过身来道,“我今日见过南菱那个丫头的,我看他倒是个比你清醒的。”
定远侯声音里有些责备,但也有些无奈,“她说她不会离开京城,但也不会同意见你。”
穆轻寒闻言眉头一皱,前几日见南菱时,她说的那些话又在心口隐隐作痛。
定远侯见穆轻寒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叹了口气道,“她都心意已决,你也就彻底死了心,好好和流纱过日子吧。”
穆轻寒咬了咬牙道,“让我现在不去见她,可以,但即便我永远不见她,我也是要和离的!”
定远侯有些生气,穆轻寒却还没等他开口便急急的道,“爹,当初这婚事定下来的时候,我是怎么反对的,可是你们听过我的意见,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为了不让我们两家在京城丢了面子,甚至反目成仇,我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被迫娶了她,这些你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事已至此,为何还要逼我!”
穆轻寒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和离,这跟南菱没有关系!”
说完,穆轻寒转头甩袖就走,将定远侯气的不轻。
定远侯一个人在书房里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以后,也忍不住的在想,莫非真的是他错了?
定远侯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想了许久,缔结这桩亲事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些私心的,为了巩固他定远侯府在京城的权势和地位。
但现在皇上既然已经召见他,同他严明已经查清楚当年欢欢母亲去世是冤死,被人陷害,会还他们公道,他的一颗心也就彻底放下来了。
原本他打算让穆轻寒和葛流纱好好过日子,也不算是利用了葛家,只是现在穆轻寒已经求皇上下旨和离,恐怕葛流纱和葛家那边会为此心生怨由。
定远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说别的,穆轻寒是他几个儿子中最为固执,却也是最像他的,恐怕他决定的事情,也是一定不会更改的。
或许,在皇上的旨意降下来之前,他也得早做打算,去葛家同葛大人赔礼道歉,也就只能这样尽最大的努力求得葛大人的谅解,两家不至于因此事就结了梁子。
这么想着,定远侯便也打定了心意,决定去找穆夫人商量这件事。
欢欢被穆轻寒带出府玩去了,穆夫人则正在府中询问葛流纱的去处。
“刚才少夫人出去了。”有丫鬟去葛流纱那边问过之后回来回话。
穆夫人有些担心,“出去了,去哪里了?”
那丫鬟不知道只能摇了摇头,穆夫人心烦意乱的还想多问两句的时候,定远侯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何事这么聒噪?”定远侯也正心烦着,听穆夫人这边乱糟糟的,便忍不住训斥了两声。
穆夫人一听定远侯说话,心里吓了一跳,便连忙让丫鬟下去了。
“侯爷,我就是找下人问问流纱的去处。”穆夫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定远侯打量了一眼,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以后,才坐下来道,“今日我去见过南菱了。”
穆夫人一听他说起这件事,连忙坐下来,一脸好奇的问道,“那丫头都说什么了?是不是气人的很?”
穆夫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定远侯,定远侯却抬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今日见了那姑娘,却觉得她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怎么会?”穆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定远侯的嘴里说出来一样。
定远侯却淡淡的道,“看来你对她的成见确实很深了。”
穆夫人又气又恨,但见定远侯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暗的不满。
“先不说她了。”定远侯将思绪拉了回来,还没开口说完他想说的话,穆夫人就有些不肯了。
“怎么能不说她呢?她到底是同意离开京城,还是不同意啊?”穆夫人对南菱的成见果然根深蒂固道,“她一定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