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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的眼神焦点一直停在面前的合作文件上。他不曾抬头看韩玺。
韩玺倒是像看个仇人一样，蹙眉敛目，将卫衍身上每一处都恨之入骨的审视。
终于是觉得这样僵持下去真的无趣，“卫总，抱歉，我想我们不适合合作。”韩玺决定提前结束这次会谈，“我还有事，先失陪。”
韩玺起立，迈着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陈芊玮惊讶，“韩总您……”
卓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老板就是这样，谈不拢就离场。
反正他有钱。
正鸣不过是他自己练手的一个小池塘，撇开正鸣，他还有玺印财团这片汪洋大海。
卫衍扶了扶眼镜，吩咐陈芊玮道：“取消跟正鸣的一切合作。”，然后，起身走入电梯。
陈芊玮收拾桌上的文件，快速装入文件包，跟着卫衍进了电梯。
“卫总，正鸣在手机行业的渠道能力很强，今天没跟他们谈拢……恐怕……”
“永远都谈不拢。”卫衍牵动颜色极淡的薄唇，吐出这几个字。
今日与韩玺重遇，卫衍想起了那一次，藤浅穿着一件男生的校服，浑身是伤的回来，卫衍失手打了她，追问她那件校服是谁的。
她咬牙不回答。
第二天，东塘高中的朝会上，全校唯一一个没穿校服的男生就是，今日正鸣科技集团的老板韩玺。
那一天，一共有两个男学生站到旗台上。
先是高三三班的卫衍作为东塘高中的模范学生，被顺利保送北方的京大，作为优秀学长，站到旗台上为大家演讲学习心得和青春感悟。
在三千师生排成的整齐队伍前，卫衍严肃的念完了事先准备好的演讲稿，得到了台下如雷掌声。
后是高一七班的韩玺作为屡犯校规的反面教材，被拉倒旗台上罚站示众，被校长骂得狗血淋头。
在众目睽睽下，身为资优生对照组的韩玺却牵动嘴角，张扬的笑了。
谁都以为韩玺是故意不穿校服来哗众取宠。
大家都在起哄，笑他big胆。
只有卫衍没笑，因为卫衍求证了藤浅身上那件校服，原来是韩玺的。
从那一天起，卫衍知道了有韩玺这个人的存在。
看着他站在旗台上，笑得灿烂，神态张扬的那一刻，身为明日之星的卫衍竟然有些打从心底的憎恶他。
今日当卫衍来到正鸣科技，暌违多年的再一次跟他面对时，卫衍发现自己对他的憎恶完全没有改变。
而韩玺对卫衍的敌意也一如当初。
韩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管是在哪一方面，卫衍都没有胜算能赢过他。
故人旧事像被拉开拉环的碳酸汽水，不停的往外冒。
卫衍甚至想起了那一年他们参加物理兴趣小组，高二的物理老师为了为难大家，在黑板上给组员出的一道最难的重力方程式。
全校没有人能解开。
除了卫衍。
还有，韩玺。
虽然韩玺次次考试交白卷，回回成绩垫底。
但是，那一次的兴趣小组比赛，发现卫衍用最快的时间在讲台上做出了那道题，受到老师赞不绝口的表扬以后，坐在最后一排的韩玺挑衅般的举手，对物理老师道：“老师，我也会！”
“哈哈哈哈哈……玺哥，你别逗了，你会解方程式？你要真会，我把我饭卡里剩的钱全都拿来孝敬你！”
在座的同学们立刻哄堂大笑。
“玺哥，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高一的年级倒数第一，胆敢对高三的全省第一抬扛。
“是吗？韩玺同学，你确定？”
物理老师扶了扶框架眼镜，嘴边挂着嘲笑。
大家都知道韩玺只是一个富家子，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在学校里横着走，打架抽烟早恋，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回回考试交白卷，成绩永远倒数第一。
“当然确定。来，我给你表演一下。”韩玺自信的站起来，理了理校服衬衫的下摆，径直走上了讲台。
在卫衍论证的黑板旁边，韩玺捡起粉笔，快速的写下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