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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你别开玩笑了。人等你才怪。这是个大项目，很多国内外的公司都想去合作。”
现在还有大半个月才过年，韩家的事处理好了，他今日来公司，卓维还以为他是来复工的。
没想到听他那口气，他起码要年后才来上班。
卓维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臭。
卓工程师真的生气了。
韩玺哄他：“卓工，给你加薪。湘航的那个标分你百分之八的干股。”
“不，我不干。”卓维不愿意。
“为什么？”
“我也要回家陪老婆的好吗。”
“卓工，你都有老婆了，我还没有，这些日子在京南照顾病人，瘦了五斤，你不心疼？让我去陪陪我女朋友行不行？”韩玺娇滴滴冲大哥哥卓维撒娇。
卓维大他五岁，是他在南大的学长，写代码牛得一匹，拿过全国计算机编程冠军好几次。
那时候被韩玺从别的公司挖过来，卓维一开始没指望能陪他干大事。
毕竟富家公子哥创业也就那几分钟热度的事，大多是无疾而终。
但是那时候卓维刚买了房，老婆又怀孕了，手头紧，为着他开出的宽厚条件过来了，抱的是捱过这波行情就另觅高枝。
没想到韩玺倒是个成事的主，有主见，有头脑，肯拼肯抢。
正鸣是卓维陪他打下的江山，现在君王这就不要江山要美人了。
卓维知道他是想抽时间陪藤浅。
这段日子他被家事跟公司的事缠得太紧了。
两人走到一起也不容易，卓维只有勉为其难再帮他代班管几日公司了。
拉了拉领带，卓维很心安理得的索要自己的报酬。
“我要01。”卓维意思是008少了。
“行啊，你要1我都给你。”韩玺笑得绚烂，一语双关。
卓维拿文件夹砸他，“没个正经。”
他妈撩完女人撩男人，连卓维这种已婚社畜都不放过。
韩玺笑笑，在公司转了转，跟卓维交接了一下事，签完文件，去藤浅公寓接了藤浅。
傍晚，早上还是落地即化的雪粒子变成了实打实的雪花。
掉在地上，积起了厚雪。
韩玺回来的时候，藤浅在客厅里画画。
屋子里开着空凋，她穿得薄，只有一件在v领领口缀满了蕾丝的牛奶白针织连衣裙。
在暖气房里，也没穿丝袜，腿光裸的分开，缠在高脚凳的凳脚上。
一打开门，韩玺就看到她仔细画画的样子。
长发披在腰间，小脸上神情专注。
她画的是水粉画，小心翼翼的拿着颜料跟画笔在上色。
韩玺一见就想起那年，在东塘高中放学后的美术教室，少女端着颜料也曾这样神情专注的仔细作画。
而他就隔了不远，在雨后放晴的放学下午惬意吹着南下的风，一边认真欣赏她画画的样子，一边意兴阑珊的跟别人打架。
空气里有潮湿的草木气味。
教学楼一楼的美术教室外有木栅栏，上面缠绕着被雨打湿的蔷薇花枝。
栅栏外面就是校外的一处老旧篮球场。
以前是个电视机工厂，设置了篮球场给吃大锅饭的工人们闲来运动。
工厂早就倒闭了，锈迹斑斑的报废了的机器被拉出来丢到空地上，根本没人管。
空荡荡的厂房里堆满了镇上的人们不要的家具。
大人们很少来，渐渐演变成一群少男少女放学后打架斗殴的集中点。
不仅场地开阔，还充满了遮挡物，藏匿之地颇多，一旦老师跟家长来了，大家作鸟兽状散去特别方便。
韩玺那时候每天都跑去打球，或者打架。
有一天，高三的田泷说要找韩玺麻烦，就约在那个废机电工厂里的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