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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随心并没催促什么,但在左晓楠打过电话的第二天,吴川还是赶紧来跟沈随心解释了一下。
关于这个人,虽然吴川之前提到过,但是并没有细说。如今没想到本人竟然找上门来,吴川便也不再隐瞒,向沈随心和盘托出。
都说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吴川和左晓楠的故事,其实充满了各种狗血的因素。本来二人自由恋爱,吴川家庭条件一般,左晓楠则是个从小不缺零用钱的娇娇女。虽然遭到了女方妈妈的反对,但是热恋中的二人还是抛弃了世俗的偏见,义无返顾地踏入了婚姻。
生活中各种可想而知的矛盾便显现了出来,吴川不愿被人说自己是吃软饭了,在工作上更是加倍拼命,自然顾家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左晓楠对此已有不满,但好在吴川的工资足够请保姆,索性家务倒是有人解决。
结婚后,左晓楠还是保持了婚前的花销,经常和闺蜜们出去逛街、喝下午茶、购物什么的,如果像之前那样花娘家的钱,倒是也无所谓,可是毕竟成立了小家庭,吴川对于跟娘家伸手要钱这件事儿还是有些不乐意的。可是左晓楠不工作,自然就没有收入,吴川一个人的工资要负责整个家庭的开销,自然无法像之前那样可劲儿供着左晓楠的开支,左晓楠更是不爽。
二人因为钱的原因无数次的争吵,左晓楠的惯常用语就是:“我姐妹结婚,那都是安心的做起了富太太,我怎么就跟了你?婚后过得还不如婚前自在。”吴川一开始还反驳,说什么成了家自然要收收性子之类的话,但是会招致更加严重的反击,每次都非得从外在到能力到人品对吴川进行全方位的打击之后,左晓楠才肯罢休。
更让吴川受不了的,是左晓楠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要回家“告家长”。每次俩人争吵过后,他的岳母一定会给他打电话,接通后就是:“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养的宝贝了些,脾气骄纵了些,你既然和她结了婚,那自然就得让着她。”这样一番论调。
在有一次,左晓楠和吴川再次发生严重地争吵后,左晓楠妈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家里,将女儿往身后一护,也开始数落起吴川,言谈间竟然流露了“本来看你穷觉得你会好好待她,没想到竟然这样没有良心,将来也别想惦记着我们的钱”的说法,吴川深觉人格受到侮辱,争辩了几句,左晓楠就此回了娘家,最后还是他上门各种道歉服软,这才将她请了回来。
离婚的导火索,发生在左晓楠怀孕。当吴川得知左晓楠怀孕时,感动地差点儿掉下泪来,他当时是真的从内心告诉自己,以后不管怎样,一定都忍让着对方,左晓楠在家里愈发作威作福起来。保姆做的饭不满意了,就一拍桌子开始训人,然后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吃饱,把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睡觉的时候吴川轻轻搂了搂她,她便暴叫说吴川压到她肚子了,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吴川经常是一脸懵。
此种心酸,吴川也不想多说。后来一天,他妈身体不太舒服,想来t城大医院检查一下,暂时要在他家住一个多礼拜。吴川回来好生伺候了左晓楠了一段时间,瞅着她心情好的时候提出了这个要求,果然被左晓楠冷嘲热讽地讽刺了一顿,他都生生忍下了。好在最后左晓楠同意了这件事,吴川妈妈就这么住进了他家。
除了去医院,吴川妈妈平日里也没地方去,可是待在家里,左晓楠就总是看她不顺眼。先是在沙发上规定了一块地方,让她只能坐在那里,不能出界。然后又是吩咐保姆每天要好好打扫卫生,多喷点儿空气清新剂,要不太臭……如此种种,为了不惹儿媳妇生气,吴川妈妈只好每天在外面溜达。
可是老人家哪里有那么好的体力,加上天气转凉,没几天,吴川妈妈就感冒了。这下左晓楠更是如临大敌,和老太太每天离得几乎有10米远,勒令她只能呆在自己卧室里,不准出屋子。一天吴川下班进屋去看母亲,一推门就看见她在偷偷抹泪,见自己儿子进来赶紧擦擦眼睛说是被迷倒了,吴川彻底崩溃了。
那大概是他俩发生的最严重的争吵了,吴川将自己这些年的隐忍都说了出来,左晓楠也振振有词地表示她也受够了这种窝囊的日子,最后的结局,自然是她又收拾收拾回了娘家。
吴川妈妈吓得脸色都白了,直说都是自己不好,让儿子赶紧去把儿媳妇接回来。吴川这次硬气了些,说要先给母亲看完病再说。结果当他把母亲送上回老家的车后,再去岳母家时,对方就不给他开门了。
“我怎么敲都不行,怎么道歉也不行,最后当我说到,看在孩子的面上能不能原谅我的时候,门里传来了她的声音,她说孩子已经打掉了。”
说的虽然是陈年往事,但是讲到这里,吴川的眼眶还是红了红,沈随心见状不忍,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那时候我就对这段婚姻放弃了,我提出要离婚,没想到他们很轻易就答应了。原来他们早就瞧不上我了,但是偏偏不巧,左晓楠在当时怀了孕。这下找到机会,左晓楠将所有错误推到我头上,顺利打了胎,我们就这么离婚了。”吴川低低地说。
沈随心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离婚不能只听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但是如果吴川说的都是事实,那上一段婚姻与他而言确实是一片狼藉。个中酸楚旁人没有亲身经历,自然也不能体会,沈随心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说,只能开导他“都过去了”。
“那这次她来找你,是什么事儿?”既然开始谈这件事,就索性把事情一次性都说开好了,沈随心问着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