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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大叔做的特别快,像是早就备下了半成品,稍微一加工便端上了桌。顾冷言和沈随心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饭,便急吼吼地等待故事的开始。
大师收拾好碗筷后,不慌不忙地又烧了壶水,继续摆弄他的茶。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一个方向,似乎要穿越时空,看向很远的过去。
“故事从哪里开始说呢?就从我加入山田组说起吧。”
山田组,那可是日本最大的黑帮组织之一。顾冷言和沈随心都暗暗吃了一惊,赶紧集中精神,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
世间有很多故事,讲的大多是少年自幼家中贫困,迫于生计加入黑帮,最后闯荡出一番“事业”。
但是斋藤松的故事却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家里开了一家祖传的小餐馆,从爷爷辈,甚至更远的辈分开始,家里便是做厨师职业。家境随算不上富裕,但也绝对小康了。
不过斋藤松从小可没有现在长得这么壮实,瘦瘦弱弱的,自带一股斯文气息。
许是看着好欺负,斋藤松上学那会儿经常被学校里的坏孩子带头欺负。他也反抗过,但是并没有打赢,之后便唯唯诺诺地接受了这一现状。
心里也不是没有恨过、抱怨过,可是回家跟父母说的时候,父母却表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大人很忙,不要来打扰他们工作。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自己也打不赢,除了告诉父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方法解决了,斋藤松只好默默忍受。
这天放学,斋藤松走在回家的路上,前面岔路又出现了了熟悉的身影,他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路过那个岔路口的时候,果然里面传来了声音:“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斋藤松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将攥了一天的钱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这天是学校里小混混收保护费的日子,他自然是记得。
对方是一个高年级的孩子,比他高了一个头。见他如此顺从,便满意地接过来数了数。
斋藤松看他渐渐数完钱,转身便要离去,不想却被对方的两个“手下”拦住了去路。
“怎么?钱不够吗?”斋藤松见到这个场面不禁有些慌。
“那倒不是,按照以往咱们说好的份儿,是够了的。”那个孩子笑了笑,接着说,“但是呢,最近我手头有些紧,你平时里又太弱了些,我们保护你的精力格外多了点儿,所以从这个月开始要对你涨点保护费。”
“又涨?”斋藤松很是为难,这已经是第四次涨钱了,他那点儿零用钱实在是不够了。前些日子他最喜欢的漫画连载更新了,他还存着钱打算买来看呢。
可是看看眼下这个情况,如果不给钱,自己恐怕要挨揍,斋藤松有些犹豫,打算先试着挣扎一下,便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没钱了……”
“没钱?”那个大一点儿的孩子突然暴跳起来,周围的几个小手下也跟着围了上来,“什么叫没钱?挨几拳是不是就能有钱了?”
说着,还冲斋藤松晃了晃拳头。
斋藤松吓得捂住头蹲在地上,心里想着只要熬过这顿拳脚就好了。对方见自己确实没钱,大概就会换个对象去要了吧?
果然,预想中的拳脚落了下来,他紧紧护住头脸,只要脸上没伤,不被父母看出来,别的地方打便打吧。
打了一阵子,对方似乎也打累了,便停了下来,目无一切的声音在斋藤松头顶响起。
“明天放学后,还是这个地方,过来交钱。别想着跑,除非你再也不上学,否则……”
斋藤松惊恐地抬起头,领头的那个坏孩子冲他挥了挥拳头,周围的几个孩子跟着哄笑起来。
他不敢问出那个问题,自己不是挨打了吗?为什么还要给钱?他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一旦出口,一定会招致他们的嘲笑与另一顿暴打。
那群人正准备四散离去,却听到一个成熟的男人声音响起,“唷,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谁在啰嗦啊?”带头的孩子不耐烦地四下看去,斋藤松也偷偷抬起头四处打量。
只见一位中年大叔晃晃悠悠从巷子口处走了进来,一脸的嬉皮笑脸,“你们都把他打成这样了,还要什么钱啊?”
眼看自己权威受到了挑战,带头的那个孩子有些生气,“关你什么事啊大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仗着人多,他仔细估量了一下,觉得就算打起来,怕是也吃不了什么亏,便大胆地挑衅着,“年轻人的世界大叔哪里懂,你还是赶紧走吧。”
那位大叔却也不恼,只是嘻嘻笑着,“小小年纪学人要钱可是不好,要我说,你们还是算了。你已经要去的钱,我就当没看见了,今天新要的,可还是还了吧。”
“凭什么啊!”那孩子生起气来。
“就凭你们把他打成这副模样啊。”那人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靠,哪里来的神经病!”那孩子被这男人随意的态度给激怒了,向手下们一挥手,几人便慢慢围了上来,显然是要开打。
见自己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注意,斋藤松偷偷在地上挪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他怕接下来的打斗会波及自己,想跑,可是又觉得这位大叔是为了自己才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自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厚道,便躲在一旁观察起来,打算找个机会带大叔一起逃走才是。
后来,斋藤松也不记得是谁先动了手,反正双方扭打在了一起。但很快,就连他这个不会打架的人也看出了门道。虽然一方人多,但显然是大叔占了上风。人多的那方打起来没有章法,只是乱打,大叔却应付的十分轻松,几个躲闪,就让这人的脚踢到了那人身上,又让那人的拳头挥到了另一人的脸上,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对方被自己人揍了个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