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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店铺内大多数人都因这突发而至的转折而吃惊。
尤其是那些郑小林的马仔。
他们从未见过，有谁能把少堂主骂得跟个龟儿子一样
而那位讨人厌的黄大夫，就连堂主郑西波平日里也是尊着奉着,难见一回。
居然让人喷成狗屁不是的东西，只能还嘴，也还击得苍白无力。
可最后，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却改口了。
萧辰知道，乔老看出了问题，可恶可怜又可恨的同门师弟，已是时日无多。
终归有兄弟之实，哪怕后者曾做过天怒人怨的勾当，败坏门风也丧尽祖宗福荫。
然而,人死一捧土，毕竟如烟散。
跟一个命数即将行至终点的人，再去计较恩恩怨怨，似乎没什么意义。
“你不继续说教了？你不是最喜欢教育我？装得你好正派好高尚的样子？”
黄添德并未意识到异样，仍旧对着昔日师哥展现着叛逆。
仿似，十七八岁的孩子。
乔老眼角余光泛起波折，隐有泪意。
“师父留下的手记,还在你那儿吧？回去，照照镜子，再翻翻第十八页第二行，好自为之吧。”
“装神弄鬼！”
“还骂不骂了，不骂我可走了啊？”
黄添德显得漫不经心。
乔正义目光有些回避，挥挥手：“走吧。”
黄添德嘬着牙花骂骂咧咧离开。
赌约最终没能赢下，假借师兄口碑替自己医馆敛财的愿望自然落空，他的心情肯定不佳。
郑小林怨恨的瞪了一眼被名家大医们拥护的萧辰，随后领着人也只得悻悻离去。
吴掌柜从商务车里拎来几个纸包，送给慕大云夫妇。
“大兄弟，这是按照药方给你家女儿抓好的药，垫红纸的是一天一副的，垫蓝纸的是一天两副的，别吃混了。”
“最后还是用了陈默开的方子？”慕大云问道。
接连两位名医各出一方，到底的选择，还是最早的双开方子，这其中的意味很值得揣摩。
起先，慕大云只觉得是乔老给这位小朋友面子。
然而，以乔老的风评，貌似不至于为了讨好谁，去用病人的身体开玩笑。
针王纪了然语重心长说道：“你们就给这丫头放心用这两幅药吧，高人就在你身边！”
高人？
在开着包子铺辛勤谋营生的慕家人眼里，这几位老大夫才是实实在在的高人，超然出尘，平日里只有偶尔能从新闻中见着。
那么这类人口中称呼的高人，又该有多高？
怕是得比江陵市地标建筑的电视塔还高？
慕大云拉着老婆进了厨房，表面上是要商量一些后续的事，实则是为躲开铺子里的场面。
无论心里能否直观地意识到改变，‘高人’两个字从江南针王嘴里说出来，并且烙印在那个经常来店里吃包子的赘婿身上时，距离感让之已经产生。
那种感觉，就和原本十几块的猪肉，冷不丁涨到三四十元钱一斤差不多。
……
“陈默，谢谢你。”
慕思斯的眼神与双亲如出一辙的复杂，走到名医们簇拥着的男人面前，轻声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