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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自在人心。”
萧辰替周行逢把好脉，淡然起身，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周行逢仰头看着年轻人泰然的神情，由衷道：“陈少的心性之强大，别说同年龄段的人，就算我虚长几岁，也自认远远不及。实在很难把您跟人们口中的苏家赘婿联系起来。”
不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触和疑惑，从萧辰借陈默的身体重生以来，见过他的人大抵都感到矛盾。
一如既往，萧辰并不打算替人解惑。
“怕疼吗？”他问道。
话题转得异常生硬，以至于周行逢稍稍反应了一会儿，才反问道：“治疗起来会很疼？”
“关于肾虚，我有一种独门的按摩手法，效果奇佳而且疗程极短，唯一的坏处就是疼痛难忍。”萧辰说道。
“当然不疼的正常方法也有，得吃药，周期长，效果肯定都是差不多的，治标治本，治好以后你只会比以前更强！”
说到强，萧辰很有象征意义地朝周行逢竖了个大拇指。
被直言不讳道出难言之隐的周行逢脸色微尬，尽管旁边并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说怕痛的话那就太矫情了，可以试试。”
“确定？”
“呃……这……”
周行逢被问得心里有一点发虚，既然特意有此一问，说明可能不是一般的疼。但说出口的话要收回来，周行逢觉得体面人做不出那样事。
“试试吧。”
“到理疗床趴着吧。”
萧辰嘴角笑意含蓄，想起了过往的某些事。
见过太多生死，于是便有许多生离死别，已经鲜有事情能让镇北侯由心发笑。
那时他刚学这门按摩手法，别无练手的工具人，只好拿恩师范轻舟的身体来试验，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床上叫得那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听说我的死讯后，恐怕不比母亲的伤心少吧？”
笑过之后，萧辰心底又隐有惆怅。
怀着这份惆怅，他的手放在了周行逢背上，找准穴位，骤然发力。
嗷、嗷嗷——
嗷呜——
连串起伏的惨叫一瞬响起，节奏跌宕音调奇特，从医馆内堂远远传到了大街上。
行经的路人闻见此声，不禁疑惑：
“奇怪，谁在城里杀牛？”
“附近什么时候新开了个屠牛场？”
“这里可是市中心啊！”
超乎周行逢想象的疼痛，他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咬牙忍一忍的，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能让萧辰笑出来的痛楚。
只第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崩塌了。
背后，萧辰双手行云流水，揉捏拍挤点按掐，每个动作都伴随着一阵钻心刺骨的劲力。
周行逢的叫声愈发撕心裂肺，却一直没有喊停。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周身荡漾开来，体内似乎有某种暖流在窜腾，痛，并惬意着。
过程持续半个钟头。
周行逢缓缓爬起来，摇头晃脑，扭了扭浑身的骨头，只觉得畅快无比，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几分。
“好通泰啊！”
“日上三竿，正好回家可以试试，嫂夫人应该会对疗效有深刻的评判。”
萧辰正经八百开着黄腔，顺手提着两包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