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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果然是你！”
走近了，郑小林认出石头上换了行头的寒江孤影江湖故人，惊乍乍指着对方叫唤起来。
果然是你，说明他刚才就隐隐有所猜测。
山中观雨没去看他，缓缓张口，语气平淡却高傲，道：“我本来没兴趣来恐吓你这样的小角色，奈何，对方给的太多了。”
郑小林不服气了：“小角色？你知道我老子是谁么？”
山中观雨说道：“你老子是郑西波，如今道上的头一号人物，可在我眼里，只是个值更高价格的猎物，你觉得，你不是小人物？”
不受世俗牵绊的狂徒，再有杀人技傍身，往往都看不上那些财力势力陪衬的所谓上流人士。
当然，如他这般狂得彻底的，也是少有，但凡人生在世，总难逃出酒色财气四堵墙，包括金面具田三娃也不例外。
“那我还是我师父的徒弟呢！”郑小林说道。
独眼浪人看了看他旁边悠闲吹风的萧辰，漠然道：“这个身份倒是值得一提，然而你连他十分之一都没学到，若不是现在他人在这儿，你说的话，够我赏你三刀六洞了。”
脾气还不好。
郑小林往师父背后躲了两步，狐假虎威道：“少跟我装比，我师父等下打得你找不着北！一巴掌牙都给你抽掉三四颗，一脚踢你鸡儿上，让你断子绝孙！”
山中观雨提起干瘪的嘴角笑了笑，颇有讽刺意味的说道：“你师父未必能赢我，你先帮他把牛吹下了，之后他输了更尴尬。”
“胡扯，我师父会输给你？不怕告诉你，我认识我师父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赢过他，你多个啥？”
“你们龙夏人不是常说，凡事总有个第一次吗？今天，就是他第一次败。”
“你特么还想拿我师父的第一次？！”郑小林扯着嗓子喊道。
这天儿怎么越聊越不对劲……
萧辰干咳两声，强行打断话题，暗暗一脚把倒霉徒弟踹到一边，望着大石头上的人说道：“你坐够了没有？我打完还得回家抱着老婆睡觉呢，不像你这打光棍的，天天晚上睡素觉。”
“保留元阳有助于武者养精蓄锐，这点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你说这种事情，对我而言毫无优越感。”山中观雨讷讷说道。
“你真是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萧辰说道。
“你也并不幽默。”浪人回道。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先出招还是我先动手？”
“让你先吧……我已经突破了山中一族的秘传绝学，这次，不会再有旗鼓相当的战斗了，我先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萧辰冷笑，分明就是想试探时隔数月后他的长进，说得倒是挺好听，狗鈤的小鬼子也不见得多实在。
……
风萧萧兮护城河水有点寒。
萧辰抽出徒弟腰上的匕首，顺便将其推开，然后冲向水边的大石头。
现实中的切磋，就是这么索然无味，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跌宕起伏，也没有围满四野的观众看客，更没有制作精良的震撼背景音乐。
就是刀子碰刀子，拳头碰拳头。
说干就开干，不带半点花里胡哨——本来应该是如此的，但是，郑大公子很会来事儿——萧辰冲出的瞬间，他便想到了高手过招好像缺了点什么。
于是拿出手机打开网抑云，把音量开到最大。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滴歌声才是最开怀！”
萧辰飞起一刀劈在山中观雨原本坐着的地方，被对手避开，刀刃被巨力裹挟着，削掉一片石皮。
他轻微皱起了眉头，暂停动作，回身看着倒霉徒弟，并克制着心底那股跟着唱出来的冲动，沉声道：“你要是不会配乐，就不配，别硬搞这种精神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