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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绛手足无措地看着师妹哭了好一会，手刃和锁喉的双手早在眼泪落下来时就松开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内心纠结：
她哭了！是我太凶了吗？也没有很凶啊。
难道是我的原貌太吓人？
世间少有人见过他的原貌，笛绛还真不太确定自己长得算不算好看。
他只能僵直着身子，等着俞渺哭完。
俞渺这一次发泄哭得痛快，将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尽。大概哭了半炷香之久，才勉勉强强止住。
笛绛适时地递上帕子，像是怕吓着她，他小心翼翼道：“擦擦脸吧。”
她接过帕子，收住了最后的哽咽。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俞渺将进入秘境以来的经历一一道来，说到莫淼被人带走时，她愧疚得抬不起头，不敢看笛绛。
“你还真是个倒霉孩子。”
听完俞渺的讲述，笛绛忍不住吐槽。
他们的运气也太背了些，一路上接二连三遇上棘手的恶人。
但看着俞渺眼眶还是红的，他又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笛绛伸手揉了揉俞渺的发顶，不善于安慰人的他只能干巴巴道：“没事了，你运气好又遇上我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本来都下定决心不再有联系，结果还是没法丢下她不管。
在原则和本心之间，他选择了本心。
不过，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
他再一次问起俞渺为什么能认出他的真面目。
这一次他询问的口吻十分温和，像对待易碎的娃娃一般，生怕再惹得她的眼泪。
俞渺也不再隐瞒，老实交代了自己所见的雾气一事。
难怪她每次都能认出自己。
笛绛想象俞渺描述的雾气缭绕的头，那个画面真的有些滑稽。
“这……之前还没遇上过这种事。你以前也能看见吗？”
刚问完，笛绛就发觉了问题的愚蠢，俞渺失忆了。
“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他放弃思考，毕竟这个幻颜术也不是他发明的，失效也没办法。
笛绛不纠结了，俞渺还有纠结的事。
“那师兄解释下吧，你是异族？”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笛绛沉默一会，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他之前各种忽悠掩饰，但师妹既然连自己的原貌都能看见，前面的谎言不攻自破。
俞渺已经从前面的情绪中彻底走出来，看着二师兄沉默的样子，她心想：这人总爱忽悠我，怕不是又在编。
只见男子难得一脸严肃道：“其实，这件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这个开头就像是忽悠，俞渺心道。
“我是妖族。”
笛绛顿了顿，理清思路，谎言要真假掺半才可信。
“我，我其实，”他面露难色，所言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我是猪妖。”
此语一出，俞渺一脸震惊。
猪妖？
“也不是那种肥头大耳的，就……唉。”笛绛目光闪烁，眼神逃避，像是个被扒了衣服的黄花大闺女，一脸羞耻难堪。
这个样子不像是说谎啊。
俞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笛绛尴尬逃避的样子，憋出了一句：“猪猪也挺好的，没歧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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