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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楚氏话,小茜吓了一跳:“夫人,奴婢为什么要嫁人?还要嫁给薛巍?”
楚氏问:“莫非,你另有喜欢的人?想要嫁给其他人?”
小茜摇头:“不,奴婢要陪小姐一辈子,奴婢不嫁人!”
楚氏叹了口气:“可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罢了罢了,你还小,等两年再说。”
这些话,自然瞒不过外面的几人。
薛巍还站在院子里,苍梧幸灾乐祸地望着他:“你小子,看来不能捷足先登了,这样才对嘛,咱们王府有主子一人成亲就行,要打光棍大家一起打,总不能让你先有了媳妇儿。”
苍何对苍梧的行为很是不齿,他安慰薛巍道:“别着急,虽然小茜姑娘看不上你,但也没有看上我们,你还是有机会的。”
薛巍握紧拳头:“你们可住嘴吧!”
他很失落,但是并未生气,无论怎样,他从未觉得自己心仪小茜,而小茜就要喜欢他的道理。
他还有很多时间,慢慢努力便是了。
客栈里。
月光从窗户拉进一抹,照在床上之人的脸上,那写了风霜的面庞,在月色下看起来坚毅许多。
虞清欢坐在床前,半趴在床上,睡得很熟。
床上的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他忍不住拍了拍。
“小猫儿,小猫儿,”见虞清欢悠悠转醒,他柔声道,“上床睡觉。”
虞清欢揉了揉眼睛,问他:“草草,你怎么这会儿醒了?是饿了?还是想去如厕?”
长孙焘揉揉她的起了红印的脸颊,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轻声细语地道:“睡梦中觉得旁边空空的,于是便醒过来看看你在哪?来,到榻上睡,我朝里挪一点,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压着我的伤口。”
“你?”虞清欢起身,钻进了被窝,因为长孙焘伤的是右肩,倒不怕虞清欢压他的伤口,“草草?还是昭华?”
长孙焘把手臂递过去让虞清欢枕着,偏头望向她,眼里有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情:“草草,昭华,不都是你的吗?”
虞清欢用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还是希望你变聪明点,这样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就会懂得权衡利弊得失,那种情况下,就不会命都不要,草草不知道我没你不行,生死总要一块的,但昭华却能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昭华不会这么傻用身体去挡刀。不对,好像两个都傻!”
长孙焘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你可是嫌草草笨了?”
虞清欢猛摇头:“不嫌弃,怎么都不嫌弃。”
长孙焘道:“我也很诧异为什么这次能醒来,晏晏,你是不是准备做什么事?”
虞清欢道:“嗯,我们准备等你的伤好一点,就启程前往扬州,去看看董实的姐姐怎么样了?若是她真的有危险,我们会把她救出来。”
莫非真的那么狗血?只要晏晏做好事,他就能恢复心智?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虞清欢扬起脑袋问他。
长孙焘道:“这事说来话很长,我怕吓着你。”
虞清欢道:“你说便是,要是真被吓到了,我就往你怀里钻,这样就不怕了。”
长孙焘道:“晏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何说起,你听我细细道来,可能有点复杂,但哪里不明白,你可以问我。”
虞清欢望着他,月色下黑白分明的双眸璀璨夺目,熠熠生辉,就像天上眨着眼睛的星星。
长孙焘道:“晏晏,在此前二十几年,我都生存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人和现在没有太多区别,只是很多事情的走向和现在不一样,在那个世界里,你并没有在我的身边,我找到你时,你却很快与我阴阳相隔……”
说到这里,长孙焘有些哽咽,似乎对那件事仍旧心有余悸。
虞清欢手指绞紧,心狂跳不止,表情却很平静,认真地等着长孙焘说下去:“没事,我还在你身边,你若不信,可以捏捏我。”
长孙焘搂着她的肩,继续道:“你走以后,我心里最后的一丝人性也没了,终日靠杀人麻痹自己,我灭了虞家九族,把那些曾经践踏过你的人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仅如此,我还造反了,今上死在我的手中,可就在我登基前夕,我毒发身亡,也跟着你去了……”
“死后,我遇到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他告诉我因为我身上的杀戮太重,要在来生好好积攒功德,才能洗清一身罪孽。接着,等我睁开眼,身旁竟然躺着你,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欢喜……”
“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我的脑海里缓缓出现了一段和死前不太一样的记忆,要说有什么不太一样,大概是二月你成为我的妻开始,一切都开始变了,我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虞清欢浑身不可抑制地发抖,她双手着长孙焘的衣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淇王,淇王,我要走了,很抱歉让你寻了这么久,还让你伤心了。若有来世,我定会回报你寻我一场的恩情……”
长孙焘周身重重一颤:“晏晏,你?!”
虞清欢不停地往他怀里拱:“我来了,这一世我实现诺言,来寻你了,昭华,我来了你可高兴?”
“高兴,我高兴!”长孙焘叠声应道,“你来了我比任何时候都高兴,真的,就算让我再死一次也愿意。”
虞清欢打断他:“不许你说死,你要真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不管怎样,今生今世你都别想抛下我。”
长孙焘唇角上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绽在脸上:“晏晏,晏晏,上天待我们真的不薄,我以为失去你后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还能偷得相守一世。”
虞清欢道:“一世哪里够?我只盼着生生世世。”
长孙焘笑她:“做人不能太贪心。”
虞清欢道:“可唯你是例外,事关你,我担心自己贪得不够多,生怕贪少一分,下辈子就遇不到你了。”
长孙焘情不自禁地要搂紧她,但一动右臂便会牵动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你这小家伙,可真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