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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Case第10章 目标:zero(4)【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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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险些连带着泄露了你的身份,好在我处理及时……”降谷正晃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你不是也看到了?吞枪自尽。对于身份暴露的卧底来说,这算是一个非常体面的死法了,看在你的面子上。”

血缘关系、公安入职,随后是死去的幼驯染。

降谷正晃抛出的第三个炸弹,终于让安室透结结实实地愣在原地。

与公安的针对性训练不同,在警视厅无数派往组织卧底的警察里,诸伏景光只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个幸运的尝试,他成功了,是因为外表和性格的反差。

一个常常温和微笑的人陡然间冷酷下来,对比中几乎能凸显出某种残忍的气质。

hiro就因为这种气质而被前辈看重,接连不断地再三引荐,这位前辈死去后,诸伏景光才因此继承了他的代号——“苏格兰威士忌”。

这些多年前发生的事,卧底期间与诸伏景光在组织相认,背着莱伊的闲谈中安室透才偶然得知,这时一晃已过了这么多年。

自己进入组织是在五年前,而hiro也已经死去四年了。

在这四年前,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日日夜夜,安室透在如山的工作前,看朝阳静静从窗外升起。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太多次,以至于他几乎要说服自己去接受诸伏景光的离开了;

两封神秘的举报信,凭空消失的货轮却又使他重燃希望。

安室透之所以这么积极地推动卧底排查,是因为他将目标锁定在警视厅、而非公安高层。这些人里,很有可能就会有当年泄露了hiro身份的罪魁祸首。

现在降谷正晃却告诉他诸伏景光是被他逼死的……他甚至拿这个死因邀功!所有的线索刹那间串联成一条线,他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登上那个天台的时候,恚怒、茫然,和仇恨不知该向谁宣泄的愤懑。四年前无能为力的自己睁开眼,重新醒来在安室透身上,心底重燃的巨大怒火,让他拿着叉子的手都微微发起了抖。

安室透在竭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上前与对方拼命,这绝对是下策中的下策。不说这个餐厅里到底隐藏着多少保镖,降谷正晃的地位之高,绝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公安能够撼动的了的。

自己的愤怒不过如蚍蜉撼树,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虚与委蛇,引诱降谷正晃渐渐放松警惕,再搜集证据,一击必杀。

“除此之外,还有你的联络人。风见……风见什么来着?”降谷正晃丝毫不知他内心的波涛汹涌,此时此刻,他还在得寸进尺地叙说着。

“单是他来波洛咖啡厅找你的做法,就足够泄露你身份的了,这样的人必须替换。”

安室透一刹那冷静下来。

降谷正晃的意思,是他想动用特权更换自己的联络人。可他又怎么知道这个新来联络人效忠的究竟是谁?如果让降谷正晃的目的得逞,这个替换风见裕也的人,多半会成为一个传声筒,降谷正晃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器!

当务之急是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现在的警视厅不知是敌是友,只有风见裕也是能确定绝对可靠的。

安室透学着降谷正晃上位者的做派,微微一皱眉:“他还挺好用的,我不想换。”

反驳、沉默到接受。

安室透的态度转变被降谷正晃接收到,他如愿地勾起唇角。

“可我当然要确认你的安全,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他用那张虚伪的嘴脸深情款款,“如果不想换联络人也可以,还有一种做法,就是加入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

图穷匕见,这个长袖善舞的政治家终于露出了獠牙下的真实面目。安室透冷淡抬眼:“‘你们’。是指?”

“当然,当然,你也非常熟悉,”降谷正晃大笑起来,“你怎么还能没想到呢?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明确了!”

“我的代号。”他说,“是‘bulleit’。”

这场法餐到此戛然而止,安室透的那份血鸭几乎分毫未动。到了最后,他脸上的肌肉终于给出了降谷正晃想要的排布:瞳孔收缩,颔关节微张,那是个惊讶到极致诧异的表情。

“我要想想。”安室透说。

长桌对面的金发小子似乎被过载的信息量冲昏了头脑,手中的银叉一瞬间当啷落地。他心乱得根本顾不上捡,只一味抬手按着眉心,自言自语地重复一句:“……我要想想。”

“当然,重要的决定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降谷正晃相当大度地宽容了他的这一回应。等候在暗处的秘书一欠身:“我带您下去。”

电子屏上的数字落到一楼,继而又回到顶层。送走安室透的秘书回到餐桌边,见落地窗边的降谷正晃微垂着头。

离地450米的高度,下面的人影早已虚化成了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东西,何况天色沉沉,降谷正晃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注视着脚下灯火通明的车流。

“老板。”秘书会意地疾步上前,为他轻柔地锤着后颈:“这个降谷零……?”

“你想问是敌是友?”降谷正晃在阖目的间隙里吐出一句。

因为他闭着眼,秘书便说:“我实在看不懂。”

送走降谷零以后,降谷正晃脸上的狂热、自信与志得意满陡然间消失殆尽,像所有情绪一刹那沉入了看不到光的深海。

他是个政治家、演说者,天生要拿情绪去煽动别人,在他脸上的神情早已与内心毫不相干。

他人生的绝大多数时候在演戏。演狂热、演自信、演笃定,只有身旁只剩秘书一个傻乎乎的蠢人时,他才会显露出一点阴沉的真实姿态,倨傲、骄溢、高高在上,从不拿人当人看。

降谷正晃随口说:“连一个早已过世的死人都抛不下,这样的人最愚蠢。”

“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真是可怜,”他微微睁开眼,“……现在,这是我的敌人了。”

秘书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你能做什么?”降谷正晃嗤笑一声。过了一会,他却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过不用担心。”

“他需要忌惮的东西多的是,不会轻举妄动……这场游戏,我们还可以玩一玩。”

“组织……权力跳板。”

“我们能掌控一切。”

“我的一切也全是你的。”

“你也存在疏漏。”

“吞枪自尽,非常体面的死法。”

“……”

降谷正晃的话语在耳边缭绕不散,离开时安室透抬眼望向前方,电梯缓缓合拢的门缝里,道貌岸然的政治家端坐在长桌的另一侧,而他还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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