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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折腾了一宿,张慎微愣是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床伸了伸懒腰,睁开眼见四周都是石壁,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正睡在骠国水师大营。
传令官早就在他这间石洞外候着,听见洞内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于是便探头望了望,见张慎微果然起床,笑道:“张大人,昨晚睡得好吗?”
张慎微打了个哈欠,抱怨道:“这破石头床能膈死人,你说说本大人能不能睡好,怪不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屁股底下膈得慌,敢情还真有块石头。”
说着,张慎微随手抓起石床上的那块石头,狠狠朝石壁上砸了过去,只听见咵嚓一声,那块石头应声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竟又弹了回来。
没休息好也就罢了,这刚起床就连你这块破石头也敢欺负我,张慎微越想越气,刚想把这半截石头给砸成粉末,却听见身后的传令官王守玉大声喊道:“大人且慢!”
没等张慎微转过头,王守玉就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那半截石头,只是调了个头,却见他手里这块石头的断面果然是一片莹绿。
“大人,您看!”
说着,王守玉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石头递给张慎微,张慎微扫了两眼,问道:“这不就是块绿石头吗,有何稀奇?”
王守玉仔细打探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这才在张慎微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卑职当年曾听人骠国盛产美玉,名叫翡翠,而这翡翠当中又以绿为尊。
方才大人随手一扔便能砸出翡翠,依小人之见,此地恐怕是座宝穴。”
谁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昨天刚宰大鱼,今天就遇美玉,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翡翠可是自己临走前,师父曾经点名交代过要找的东西,这骠国可真是你家张爷的风水宝地。
“老王啊,你快传我令,让一营和二营的弟兄立刻登船,三营和四营则整顿军械,悄悄把出口给我围住。
记住,这些事只可暗中进行,千万不可有任何风吹草动。
再去帮我把李道长请来,就说本大人有要事相商,算了,李道长现在何处,还是本大人亲自走一趟吧。”
说罢,张慎微便要起身出洞,王守玉连忙说道:“大人,您这么安排是否太过谨慎,依我看,咱们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蛮夷全给宰了!”
“混账!你忘了我等临行前,唐国公所赠之言了吗,我等此行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陛下,我等要是滥杀无辜,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大唐的陛下是个残忍嗜杀的暴君嘛!”
话一说完,张慎微就凛然而去,只留王守玉一脸内疚,心说大人不愧是大人,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张慎微面授机宜后,王守玉便开始暗中行动,而他自己则偷偷找到李淳风。
见李淳风正盘腿而坐,双手紧捂着昨晚那颗怪异石珠,显然正在打坐吐纳,于是便用手指戳了戳,小声道:“李道长,李神仙,小子找您有事。”
李淳风抬了抬眼皮,见来人是张慎微,于是将石珠贴身藏好,吸气吐淤,问道:“你找老夫何事?”
张慎微磨叽了半天,这才小声道:“道长,此事不宜声张,要不您老受累跟我走一趟?”
谁知李淳风直截了当的摆了摆手,道:“老夫可没空与你小子胡闹,快些离去,莫要打扰老夫炼气。”
吃了闭门羹,张慎微自然急了,叉腰喊道:“好你个李淳风,没有我,你能找到这鲸鱼体内的内丹?
过了河就拆桥,想不到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李淳风听了这话,心中也觉得有些理亏,于是便道:“罢了罢了,老夫能得此内丹确实有你有关,走吧,老夫随你走一趟便是。”
……
二人来到方才张慎微睡过的那间石洞,张慎微从怀里掏出那断成两截的两块石头,李淳风接过一看,说道:“若是老夫没看走眼的话,此物应该是翡翠,据说骠国盛产此物,想来在此发现倒也并不稀奇。”
李淳风一心修道,对于翡翠这种俗物,自然不敢兴趣。
可张慎微不同,只见他强忍喜色,问道:“素闻道门中人都善风水堪舆,观山川走势,不知道李道长能不能替我看看,这片山洞内是否藏有翡翠矿脉。”
李淳风从怀里掏出一面罗盘,走出山洞,捧着那罗盘四处转了转后,又低头仔细看了几块石头,然后这才点头说道:“不错,此山洞正在矿脉之上。”
老李这话刚一说完,张慎微就一把捂在了他的嘴上,“老李,今天这事可不能出去乱说,要是让这帮骠人知道了,老子回头就让人去烧了你那间道观。”
说完,也不管李淳风是何心情,张慎微便故作轻松,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昨晚光线晦暗,没能看清洞内的一切,白天这么走了一圈,张慎微也算是对这座山洞加深了一些了解。
大确实大,可穷也是真的穷。
穷?
没错,自己完全可以把这座山洞给买过来,这帮骠人如此穷困,断然不可能拒绝自己开出的条件。
可自己该怎么开口呢,那海龙王虽说没见过世面,可人家不傻,自己要是贸然提出买洞,他定然能猜到这其中的猫腻。
正当张慎微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人来报,“禀大人,昨夜雨大风急,咱们的好几艘护卫船都有受损,如何处置,还请大人明示。”
张慎微一听这话,立刻一拍大腿,“有了,你小子,去把海龙王给我请过来!”
传令小卒虽然有些发懵,但张慎微的话自然还是分量十足,只过了一会儿,这人就将海龙王给请了过来。
海龙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问道:“大人,昨夜休息的可还算行,听说您老找我?”
张慎微一屁股坐到地上,指了指身旁的石头,待海龙王战战兢兢的坐下,这才说道:“本大人昨晚休息的还行,就是这一大早心情有些抑郁。”
听他这么说,海龙王自然得顺着话头去问,于是张慎微便长叹一口气道:“哎,实不相瞒,昨晚风雨交加,本大人麾下的好几艘船都受损严重。
想要找个地方修补,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地,你也知道,这战船修补可不是普通的钉钉补补就行,非得找一个宽敞背雨的地方才行。”
海龙王指了指四周,笑道:“小的还以为大人为何事发愁,这事简单,大人您看,我这地方不就是宽敞背雨嘛。
大人只要不嫌弃,尽管把船弄进来修便是了。”
“这怎么好意思,你也知道本大人麾下船只众多,真要全挪进来,恐怕放不下呀!”
“这有何难,我等都暂时搬出去,等大人船修好了,再搬回来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此事坚决不行,怎能因为我要修船,而让你们无家可归。”
“大人,您这可就是见外了!就凭咱俩这关系,这点事能叫事?”
……
沉默良久,张慎微这才缓缓开口道:“既然海总管盛情相邀,那张某就却之不恭了。
这样,为了弥补大家的损失,本官将以大唐水师的名义与海总管签订一份租约,在我船只没有修好之前,本官愿每日付租金十匹丝绢外加白银十两,不知海总管意下如何?”
每日十匹白银十两,一年可就是几千匹几百两,这种好事压根就不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