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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东京,钱宅。
京师这等寸土寸金之地,这钱家宅院,占地面积可不小,紧挨着高太尉府邸,若是走路,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屋子中,住的自然是高俅的心腹之人钱友德。
钱友德眼下,乃是高太尉眼前的红人,便是在整个东京城,那也是有很大名气。
不但如此,钱友德打点高家财物,那也是一把好手,作为钱家第二代管家,颇受高俅看重。
“你说,我那岳丈被林冲他们杀了?胡一丘,我那好舅子,也被他们杀了?!”钱友德一只手扶着椅子,瞪圆眼睛,盯着下面跪着的一个小娘子,又惊又怒,显然出乎意料。
这小娘子乃是胡文虎的小妾,嫁入胡家多年,这些年颇为得宠,此刻哭哭啼啼,拿着手帕擦着眼睛,道:“还有几个岳姨娘,她们算是逃过一命,钱友德啊,那林冲实在太可恨了!胡家堡的财物,几乎横扫一空,可谓是麻烦大了啊。”
钱友德眼珠子一阵乱转,而是第一时间道:“我藏在胡家堡的那些绫罗绸缎,还有金银细软,也都没了?要知道,当中有些钱物,往后都是老子要孝敬我家太尉老爷的!”
那粉衣姨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诉道:“我们都是女人家,起初听闻是个叫宋江害的,后面老爷又说,乃是梁山贼寇假扮,端的害人性命,打家劫舍,狠辣无双!妾身只晓得,胡家堡已是一片狼藉,只怕财物之类,早就被劫掠一空,你存的那些金银绸缎,恐怕难以保全。”
“混蛋!林冲,你敢偷我的钱!我要杀你全家。”钱友德暴跳如雷,大吼道,“杀父之仇,尚未得报,我好不容易积攒的金银,存放我岳父之处,你这个狗日的居然把钱偷了!此等仇恨,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个年代,女人不管有多富贵,若是没有男人撑腰,便如风中落叶,随意凋零。
“钱友德,莫要生气了,胡家堡满门忠烈,都为梁山贼寇所灭,只要有一日为他们报仇,那些损失一定都会回来的。”姨娘小心翼翼地说道。
钱友德听到这话,终于恢复几分理智,他长吁一口气,重新坐下。
这娇滴滴的姨娘,虽是个娘们,但是说的话没错。
钱财丢失,可是总比胡家父子丢了性命好。
况且,只要老爷看重他,金银之物,往后照样有很多人孝敬他。
只要小命得保,做好高家管家的事,那好日子便有盼头。
这么一想,钱友德心情平静不少,他默默抬头,朝着左右伺候的女婢摆摆手。
登时,三五个婢女施礼,纷纷退出去,还顺手把屋子给关了。
“风姨娘,你是长辈,还请过来同坐。”钱友德端坐上位,抬抬手,招呼道。
风姨娘年岁三十不到,正是风姿绰约的年华,常年保养得当,钱友德瞥了一眼,往昔每次去拜见岳父,便是这风姨娘最有风味。
那身段婀娜,腰肢盈盈一握,即便今日啼哭,也有一种别样的媚态,那嘤嘤的声音,落在钱友德耳朵中,别提有多么舒服了!
既然岳父一家人逝去,可是活着的人,总不能沉浸在痛苦中,不得解脱。
活着的人,还要为活着而努力。
风姨娘心中宽慰,这钱友德还真是有礼,没有因为她是胡文虎的侍妾,而看不起她。
风姨娘朝着上位走去,刚要坐下,哪知那钱友德一跳而起,猛地从她身后一把抱住风姨娘。
风姨娘吓得面无人色,急忙道:“钱友德,我可是你的姨娘,你这是作甚?”
“姨娘,自从在胡家堡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的紧!现在岳父没了,小舅子也惨死,你一个女人家,又如何安身立命,再说我那岳父还有那么多女人,到时候家中财产,如何分配?你可有考虑过?”钱友德贪婪地闻着风姨娘身上的香气,咄咄逼人道,“只要姨娘从了我,胡家堡剩下的产业,到时我便支持姨娘掌舵。”
风姨娘花容失色,打死都没想到,这钱友德居然如此大胆!
这小子竟然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一时之间,她又惊又慌,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这钱友德说得没错,她只是胡文虎身边诸多侍妾中的一位,胡家堡虽灭,但是各地还有私产,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帮手,如何能够在这场财产争夺战胜利?
风姨娘开始动摇,可是碍于礼法,她还是放不下去最后的矜持。
钱友德见姨娘犹豫挣扎,微微一喜,暗想有戏。
他作为高府管家,最擅长琢磨人心,双手犹如钳子,紧紧夹住风姨娘,丝毫不松,身子前倾,嘴巴在她耳畔诱惑道:“风姨娘,你要知道,我的主人乃是高俅高太尉,那可是当朝的红人,我是高家的管家,你可别小看我这管家,纵然在整个东京,即便我去见一地的知县相公,他们也得对我行礼,不敢怠慢分毫。”
姨娘背对着钱友德,听到这话,整个人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
是啊!
这个年轻人,说是管家,可是背后的靠山,又有几个人能够招惹?
这一刻,风姨娘感到一种难言的恐惧。
“风姨娘,我这人素来好说话,只要你从了我,往后胡家堡善后之事,我定支持你。否则的话,哼哼”钱友德笑着说道。
风姨娘身子骤然一软,浑身颤个不休,这一刻,她岂会不懂钱友德的意思。
软硬兼施,不从也得从啊。
风姨娘扒拉着手,沉思道:“有德啊,不是姨娘不从,只是你岳父死了还没到一个月,若是跟你好上,只怕他会怪罪与我啊。这世道你们男人可以风流成性,我若是让旁人知晓,便会被人当作荡妇,往后还如何活?”
钱友德哈哈一笑,瞬间秒懂,激动地抱紧她,一脸贪婪道:“过两日,我便将那几个姨娘,送到胡家庄子,让他们为岳父守陵!风姨娘掌管家中之事,往后胡家的产业,便是我们二人的。
若有一日,姨娘若是给我生个儿子,那这孩子,便是过继到胡家,你也好顺理成章继承胡家产业。”
风姨娘一愣,眼睛也是一亮,道:“若说是遗腹子,也能说得过去。只是当要快些怀上才行呢。”
钱友德笑眯眯的道:“我的好姨娘,老子可想死你了。”
风姨娘这才松开手,柔声说道:“那你可得疼姨娘,莫要始乱终弃。奴家也是可怜人,你若是不要我了,往后奴家又托何人?”
钱友德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只觉得这妇人,说不出的有味道。
“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抛弃你呢。你放心,岳父他们的仇,我会报的!我家主人,已上奏朝廷,用不了多久,便会派遣官军,进剿梁山,到时候以他们的本事,只会土崩瓦解,无法抵挡。”钱友德豪气干云地说道,“到时我要用林冲之头,祭奠我那可怜的父亲。往后你跟着我,我钱友德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风姨娘听得迷醉,只想着眼下的归宿,恐怕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钱友德一把将风姨娘抱起,犹如洞房花烛夜,脸都要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