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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风吹了进来，带着魔族特有的血腥气。
周子衿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牧羨之就那么一只手撑着头，侧着身，目不转睛看着周子衿。
两个人四目相对，周子衿一下子脸就红了，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昨天晚上两个人成长了许多，他现在看着牧羨之满脑子都是那个场景。
特别是在他耳边低喃着他的名字，那一切都让他脸红心跳。
“起床啦！”牧羨之一把掀开被子，两个人就这么坦诚相见了。
周子衿看着牧羨之的背，上面一道道血痕，再看看他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子，实在是不敢出去见人。
“来，过来。”牧羨之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在包袱里找了一会儿，笑着拿了一个小药罐子出来。
周子衿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快过来，不然会疼的。”牧羨之看周子衿那个懵懵懂懂的样子，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样子，一下子又有了反应。
“你……”周子衿看着牧羨之那个样子，一下子警惕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乖，只是涂个药……”牧羨之也没有办法，半哄着终于把人安抚了下来。
上完药，周子衿让牧羨之帮着穿好了衣服，准备下床了。
虽然看着走过来的牧羨之他还挺开心的，但他觉得他也没那么脆弱吧。
当他踏上地的一瞬间，就知道为什么牧羨之要靠过来了。
他的脚完全着不了力，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牧羨之一把搂过了他，两个人又一次四目相对。
“走吧，我饿了……”周子衿移开了目光，害羞地低下了头，弱弱地说着。
“好，我扶你。”牧羨之看着这个样子的周子衿，一直在忍住笑。
周子衿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就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一样，慢慢挪动着。
牧羨之也是有耐心，只是在身旁默默陪伴着，把肩膀借给了他。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餐桌上，但周子衿看到桌子上坐着的人的时候，一下子又想离开了。
“怎么不过来坐？”鸾英看到了周子衿，热情地招呼着。
周子衿面上的表情消失了，牧羨之知道，这是他生气了的标志。
“乖，先过去吃东西，有什么等一会再说。”牧羨之牵起了他的手。
其实，昨天晚上的深夜，等到周子衿睡着了，鸾英专门来找过他。
两个人不应该是如此的敌对关系，而且他也了解了，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想要周子衿不至于以后后悔，现在就要把这一切挑破才行。
“我不想过去……”周子衿看了一眼鸾英，眼里充满了嫌恶。
鸾英也看到了周子衿的表情，心里不难受是说不过去的，但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反倒是周子怡坐不住了，想要过去教训周子衿一顿。
明明鸾英这么卑微了，可周子衿不但不领情，还要在上面踩两脚。
“没事。”鸾英看出了周子怡的意图，按住了她。
“可是……”周子怡无法忍受，在她的眼里，周子衿就是一个熊孩子，不断挑战着她的底线。
这几百年，她见证了魔族的兴衰。
当年那件事她是亲历者，她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她非常清晰的记得，是那个女人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整个魔族。
那个女人抛弃了父亲，抛弃了她。
没想到后来居然有了周子衿，明明女娲后人只能有一个子嗣，但周子衿为何会出生，而且还是个男儿身，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不了解当年的真相，给他些时间。”鸾英叹了口气。
他也没有料到周子衿的出生，这些都是在外面的眼线告诉他的。
“嗯，既然父亲这么说了……”周子怡只能作罢。
好说歹说，牧羨之才把周子衿劝动了，两父子终于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你昨天摔了吗？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怪？”鸾英想要搭话，准备从关心周子衿开始。
“关你什么事。”周子衿面无表情，嘴上可不饶人。
只有牧羨之看到了，周子衿的耳尖红红的，显然是害羞了。
“你说话客气些！”周子怡忍不住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我和你主子说话呢，狗就给我闭好嘴。”周子衿头都没有抬一下，
一记耳光让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了，鸾英也懵了，他一下子就出了手。
周子衿的脸上露出一副自嘲一般的笑，侧着头，左边的脸一片红。
周子怡也懵了，她没有想过鸾英真的会出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只有牧羨之还是清醒的，拉走了周子衿，同时向鸾英打着手势，让他不要太担心。
鸾英还没有缓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的右手。
他好像又把一切都搞砸了，就像是那一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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