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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省得他跑一趟。
“世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祝九歌把他整成这样,他不信他会就这么老实下来。
“没有。”雀儿回道,“不过楼中有一事需要楼主定夺。”
温子初“嗯?”了声,朱雀楼组织严密,环环相扣,一年也没几次大事……
哦,不对。自从祝九歌痊愈的消息传回京城开始,楼内每件关于他的信息都需要他亲自过目。
“什么事?”祝九歌果然是不打算让他歇着。
“卖身。”
啥?谁卖?卖谁的身?
温子初听完雀儿说的话后,大概是懂了这是个什么过程。意思就是说,现在他们楼外有一男孩,跪地不起,说要把自己卖身朱雀楼,不同意就不起来。
要说他一个人还好,但他身旁还有白衣包裹的两具尸体。雀儿说是他的父母,惨死于礼花铺。这一家三口日子本就清苦,事情发生后没钱下葬,就想着卖身入楼,把双亲都葬了。
雀儿本给了银两,说是赠予他,不必非要卖身。但男孩性子硬,说不要。
这十日,朱雀楼外日日披麻戴孝,雀儿劝不动,那尸体也就在楼外搁置了十天。若不是雀儿命人用冰护着,估计这会儿已经能熏一条街了。
温子初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跪在门口的男孩,这个男孩……是那日给他送花的。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开来,带血的红色裂口在发白的唇上尤为显眼。他跪在那摇摇欲坠,眼睛不停地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
他的身旁放着两个简易的担架,只露出了脚踝往下的部分,烧伤清晰可见……
楼内果然只坐着零星几人,空空荡荡,与以往的座无虚席形成鲜明对比。
谷明觉得这双腿怕是要废了,已经完全没了知觉。正午的太阳炙烤在身上,火辣辣得疼,汗液流下又蒸发,如此反复,榨取着他体内所剩无几的水分。
忽然,低垂的额前扫过一阵清风,一抹白色衣摆映入眼帘。他猛地抬头,便看到了温子初那张略显病弱的脸。
他急忙上前,却发现腿根本动不了,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温子初腿上,抓着他的衣摆死死不放。
他浑身颤抖,干涩的眼中终于有了水汽,只是红血丝把他衬得有些吓人。
“温公子……”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割据他的喉咙。
温子初很难想象,这个男孩,十天前还一脸纯真烂漫地递给他一捧山茶花。祝九歌……你因为心情好随意附赠的“礼物”,想到会造成的后果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
“为什么是朱雀楼。”能够卖身的地方很多,死磕朱雀楼的理由却不多。
谷明双拳紧握,咬牙道:“我要抓到……凶手!”
“这是意外。”语罢,温子初头也不回地进了楼。
没有理会男孩的每一句挣扎。
雀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跟了进去。
楼内客人不多,但有一桌尤为惹眼。
祝九歌坐在靠窗的位置,以往那儿都是抢不到的位置,如今客人都坐不满。
他刚醒,祝九歌就出现在了朱雀楼。很明显,是来找他的。
温子初也不扭捏,坐在了他的对面。祝九歌自顾自满上一杯,嗤笑道:“温公子可真残忍,你怎么能对一个刚失去爹娘的人撒谎呢?”
温子初深吸了口气,心里反复默念祝九歌不好惹别硬刚,忍了又忍才忍住没爆粗口。
“我只是撒了个谎,和杀人犯比起来,应该是微不足道吧?”
祝九歌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他轻轻放下,幽幽地看向温子初。眼中没有温子初想象的敌意,有的只是潜藏深渊之下的波涛汹涌,兴致高昂。
他笑道:“明明我是因为你才改的计划啊……怎么就成了,我一个人的错了?”
温子初倏地起身,拂袖而去。对身后祝九歌越来越放肆的笑置若罔闻,几番下来才忍住了血气上涌带来的咳嗽。
恶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