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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与她白首,自己这一生会是什么情形?会不会经常被她说的话气个半死,会不会时常提醒她要注意礼数言行,会不会拆穿她偶尔的装模作样?
看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司萱以为他犯病了。“秦谡,你是不舒服么?”
听得声音,秦谡才恍然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想了这么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想着与她共度余生?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呀,如不用她的死换自己活,自己有何资格与人共度余生?
“我没事,我在倒酒,我们的交杯酒。”秦谡说着,就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听他是倒交杯酒,司萱再不敢说一句话了,心里就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个劲儿的想着该怎么办。
秦谡拿着掺了迷药的酒壶,却怎么也倒不进酒杯里,心里不断的说着,自己明明是厌恶她的,她性子那般贪婪恶劣,说话毫无顾忌,更是毫无涵养,自己以前看了她就恶心,这样一无是处的她自己怎会下不去手了?她可是自己一直追寻的活路呀,自己怎么能下不去手!
深吸口气,秦谡将酒倒进酒杯里,向司萱走去。
他看到床榻上坐着的她垂着头,双手放在腿上来回揉搓,明显是因为羞怯。
秦谡眸光一冷,你不用害羞,这杯酒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司萱还在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就见一只酒杯递到了自己面前,抬头,看到他温柔笑容。“司萱,喝了这杯交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妻,这个词听起来怎么如此别扭,司萱只望着他,手僵在半空怎么也碰不到酒杯。
她一双眼中尽是犹豫,她是后悔了?自己拿世子府百年家业诱惑她,她都后悔了吗?秦谡在她身旁坐下,温言道:“司萱,你知我时日无多,能与你成亲便是我的心愿,有你陪着我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我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他身体那么孱弱,这样一直拿着酒杯手肯定会很酸,司萱心软,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杯中,清澈酒液上的泡沫慢慢破碎,这杯酒下去,就和他真是夫妻了!可是,这是自己一直都清楚的事情啊,为何现在又计较起来?牙一咬,扯出一个笑脸。“秦谡,我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人生嘛,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意的,但只要开心快乐,就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秦谡看她眼中真诚,她说:“未来,你有没有想要做的事情,我会陪你尽量去完成,这样,你便会觉得有意义了,其实,生命不在于长短,是看过得有没有意义。”
忽然间,秦谡心中触动。“你,愿陪我做未尽之事?”
司萱笑着说道:“你我成婚怎么说也是缘分,既是缘分,我便愿你没有遗憾。”
她当自己的处心积虑是缘分!秦谡莫名的不想再利用她了,伸手欲拿过她手里的酒杯,哪想她倏尔就凑了过来,与自己的手腕交叉,仰头就喝下了那杯掺有迷药的酒。
她松开手时,眼神便已迷离。“这酒,这酒”
话音未落,一头倒在了床榻之上,酒杯落地,摔出清脆之声。
她白净的脸在摇曳的喜烛下泛着淡淡红晕,眉心胎记殷红如血,渲染得她平凡的面容有了几分妖冶,甚至是美丽。
她说,她会陪自己去完成未尽之事,只愿自己活得有意义。
想来自己这一生,真的是毫无意义,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病痛中煎熬,在灰暗的生命里沉寂,脑中唯一所念,便是自己会在哪一天撒手人寰。
而遇见她,似乎是自己生命中仅有的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她,让自己觉得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并为之设计,诱她相信自己,好以她的命换自己的命。
现在她就躺在这里,只要把司琴给自己的法器插入她的身体里,吸尽她的血液再换到自己身体里来,自己就可以活下去了。
可好笑的是,自己竟然会觉得用她的死换自己的活,即便自己以后能活着也都没有了什么意义!
天明白,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说,自己下不去手了。
望着窗外月光如练,秦谡握着一把像匕首一样的法器,脸上苦涩。
府外,在离焰去追幕后之人的时候,敛藏了气息的花零就得到了离焰的传讯,遂也循着离焰的气息寻去。
然而,霄菱直接用瞬移遁走,离焰虽在感知到她的气息后追踪而去,却还是没能看到人,此时,他站在一处山峰之上,黑眸之中金光闪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候,花零也瞬移过来,忙问道:“人呢?”
离焰未答他话,而是大声说道:“尔等鼠辈畏首畏尾,还想算计于我,这般没有自知之明,便永远别想在我脚下翻身!”
“哈哈”山谷回荡起一个女子的连绵笑声。“离焰,你猖狂惯了,便是算计你又如何,就是不想再看你嚣张的气焰!”
声音一出,花零就指向黑夜中的一个地方。“在那边!”
两人再次循着声音的出处瞬移而去,却依然没有看到人,可想来人的修为有多高了。
离焰眸光森冷,又听得女子的声音。“对我这般穷追不舍,你就不担心你要保护的人了吗?”
花零一听,惊道:“司萱!我们都走了,司萱就危险了。”
司萱有灵犀绳,她有任何危险自己都能感知到,而且自己把凤凰羽都给了她,那是凤凰血脉的力量,连神族想要破开凤凰羽化成的火盾都不容易。
自己是因为不能控制凤凰血脉的力量,才在下界有所顾忌,但能破开凤凰羽火盾的人,在这下界,能做到的人能有几个?
离焰只道:“司萱无事。”
想来他定然给司萱安排好了,花零也放下心来,再一指。“那边!”
两人又追去,还是没能看到人,那女子继续说:“离焰,你是不是也害怕了,害怕不知道是谁在与你为敌?想想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妖族都因为你而险些颠覆了呢。”
自己成了妖主后,的确使得妖族近千年的格局改变,以前的妖主听命妖王,但自己,岂愿供他人驱使!因不确定自己能否将妖王沙若一举斩杀,所以就将三个妖主都杀了,以此告诉沙若自己在与她抗衡,却又不愿与她撕破脸皮,让她知道,自己只是想用妖主的身份立足,只是要一个相安无事的结果。
而在杀三个妖主的时候,可谓在妖族掀起了血雨腥风,难道是那时的旧怨?不过两百多年的时间,是谁,已经修炼得这般厉害,厉害到可以在暗中与自己较量?
素来不太清楚两百多年前离焰是如何让三妖主的地位与妖王达成一个制衡的局面,想来也必是一场动荡,花零忍不住问:“离焰,你当妖主的时候,到底杀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啊?”
“我怎么记得。”
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诠释他那样狂妄的人,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花零默了默,说道:“这个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必然跟你有旧怨,可她不露面,我们这样追也不是办法,你倒是想想,你以前都做过些什么,我们才有可能知道她是谁。”
他说的没错,这个女人修为很高,这样追是追不到的,可自己也确实记不得以前都杀了哪些人,积了哪些怨,到底,那些都不是自己值得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