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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那两人暂时也没说话,望着她好一顿打量。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约四十岁,穿黑羽绒服,板板正正的长相。
还有一个花白头发,年纪大了,戴着老花镜,斯斯文文的。
老人礼貌收回目光,顿了顿再次望过来,问:“你是谁?”
钟一宁没想到有天回到家,竟会有人问“你是谁”。她往屋里走,边搜寻戎礼,边和两人问好。
她知道来这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戎礼不会随便把人带过来,只有可能这是戎礼的亲人。
看年纪,或许是爷爷?
老人和中年男人对她身份同样好奇,他们并不知道戎礼结婚,但对戎礼家里出现女人这事,都挺意外。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钟一宁给刘满打眼色,刘满会意给两位添茶,刚端起茶杯,看见男人从楼上下来。
“爷爷,”戎礼拿着两本书过来,很自然地揽住她,“这是宁宁,您孙媳妇。”
“爷爷好。”有人介绍自在得多,钟一宁嘴巴甜甜地喊,手背到身后捏他胳膊。
“没事。”戎礼知她什么意思,小声说,“摔的时候接到爷爷电话,没和刘满说清楚。”
“看我这老头子,哎哟,两手空空的来,也没带礼物。”老人激动站起来,让中年男人开车去取钱。
知道老人性子,戎礼没阻止,把书放茶几上:“两本,我让人去图书馆找找。”
“这个不急。”老人重新坐下来,关注点全在她身上,片刻后问,“你们?”
戎礼道:“领证了。”
老人似乎一口气没提起来,手捂心口冷静,给钟一宁吓了一跳,生怕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戎礼让她稍安勿躁,继续和老人家说:“她还在念书,不宜摆宴,毕业再补上。”
老人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和你爸……”顿了顿,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对钟一宁慈爱道,“不管怎么样,婚礼要办,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你不要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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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把戎礼睡衣撩起来,看后腰上磕的淤青,碰了下,他面不改色,想来不严重。
钟一宁倒了些红花油在手上,帮他揉伤处:“诶,你爷爷说什么你和你爸呀?”
戎礼趴着,下巴杵在交叠起来的手臂上,面上神情淡淡,沉默了会老实说:“我爸把我妈骗回家,我妈生气,不肯要婚礼,我爸随了她。”
钟一宁不懂:“骗?”
自从温泉过后,戎礼想过把这件事说给她听,感觉这会是到了说的时候。
“我爸,”戎礼吐露事实,“隐瞒已婚。我妈和他回老家,才知道他有老婆。两人吵了一架,我妈要和他分手,他不肯,因为我妈当时怀了我。他和他老婆是青梅竹马,他老婆本来不肯离,后来我妈过去,听说我妈怀孕,就同意了离婚。”
这种行径堪称人渣中的极品,而且听上去,他爸更像是利用了他母亲怀孕,和原配离婚。
钟一宁没表态,只在心里暗暗吐槽,毕竟这两人已经故去了。
戎礼继续说:“我爷爷秉持家丑不外扬,奶奶却性子刚烈,不喜欢我妈小三上门,对外说我妈怀孕逼宫,事实看上去也的确是那样。奶奶天天咒我妈流产,我妈还爱我爸,没有离开这个男人,咬牙把我生下来,赌了一口气,最后我果然是男孩,奶奶的骂声少了。也幸好我妈和我爸在外打拼,只是每每过年回去,还是会被当地的老人家戳着脊梁骨骂。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妈就经常哭,也不闹。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她一个人待着默默流泪。我那时候不懂,听我爸说她烦,我心里也觉得烦。后来我妈哭成了眼部皮肤病,治疗好了又继续哭。所以我一直一直讨厌女人哭。”
钟一宁手停下来,想起餐厅那会。所以当时她给戎礼的第一印象是令他讨厌的吗?
戎礼想到这问题,翻身把她手拉过来握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一宁非常不确定地问:“我让你改观了?”虽然她相信戎礼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但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大魅力。
“这是一件悲伤的故事。”说着悲伤,戎礼却还笑着,“原配那个阿姨,其实怀孕了。”
钟一宁哽住了。
这真是造化弄人。
灯不暗,将戎礼眼里的内疚暴露彻底,小半天才从那种情绪里挣脱出来:“我妈正是因为后来知道这件事,过不去那道坎,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郁郁而终。”
钟一宁俯下身把他抱住,安慰地亲亲他的脸,在他耳边小声说:“都过去了。”
这种事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体会痛苦。单就旁观者角度而言,戎礼父亲该承担巨大的责任。
离婚时,不知原配怀孕,说明近期和原配还好过,但戎礼母亲也是那个时候怀孕。
出轨的男人不该获得原谅,同时骗着两个女人,实在混蛋。
这么说,原配的孩子应该和戎礼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