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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牌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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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去留都是命数使然,咱投胎之前,肯定已经提前看过了这一生,既然愿意投身下来,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成意又提醒,“长戚在弥留时一再嘱咐,叫你放心宽心,你不记得了?”

他继续道:“我和长戚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带着我来这,我和她怎么相识?她也不会变成我的可爱小亲亲,”成意凑上前在牌位上猛亲两口,泽泽作响,“你说是吧?”

“恶心。”乱麻般的心情终于消解,九郎终是破颜一笑,“快把我师姐放下。”

“就不,我还要带我的可爱亲亲去看日落呢,你可别跟来,不欢迎你。”

成意夹着牌位慢悠悠走出去,摆了摆手,“不敢确定的心意再确定一次,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再问一遍,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恩怨情仇固然重要,但是我告诉你,找到一个想和她一起看日落日出的人,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京城外,官道旁,茶棚下。

“害老子输了那么多钱,要是给我遇到,非要狠狠扇她几个大耳巴子,还有那个竹青灯,也得弄死,搞什么赌约哦,害人的狗东西哇。”

“那个佟婆娘凶狠的很,什么家族养出这么个母夜叉,就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简直给我们女人丢人。”

“钉什么钉?浪费,谁要是有好功夫,把她弄回家去,不得快活好几年?”

脚边暴露在阳光下的花草芸黄,有气无力的倾着身子,佟十方将未喝完的淡茶缓缓倾在花草里,救了它们的渴疾。

良知秋见她缓缓抬起一直手,立刻按住她的刀,“别。”

“明白。”她淡淡一笑,只是将黑面纱拢上,“谁要和傻x论长短啊?走吧。”

临前,她抽刀将支撑草棚的绳子齐齐割断,草棚哗一声塌了。

二人行至城门下,得见新规:严令禁止红衣背刀女子入京。

佟十方在城墙下脱了外杉,把刀缠了个严严实实,抱在胸前,混在人流中顺利入城门。

□□,向来好对付。

二人刚走入京城西大街,就看见几个百姓拿着臭鸡蛋和烂柿子砸路旁的招牌,招牌上写了五个大字“佟女侠刀舞”,远处的“十方镖局”也正在匆匆摘下被人用狗屎糊过的牌匾。

蹭流量蹭一鼻子灰,也算是活该。

话说回来,不是她设的赌局,不是她开的赌坊,只因为被迫身处漩涡中心,就惹了一身骚臭,这世界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

二人顺利进了良府,佟十方仍被安排在良知秋独院内的东耳室,她一进屋就合衣卧在床上,她勾开裹刀布看了一眼凹凸不平的刀刃,心烦的将刀扫下床。

良知秋放她一人休息,出院去安排沐浴晚饭等事宜。

管家爷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半晌问道:“少爷,您多日不归,是不是在打听老爷的事?他何时回来?”

良知秋睫毛轻轻一眨,脚步站定,朝自己的院子里回望一眼,愁绪满怀,“应该……快了吧。”

“快了是多块啊?”老奴忠厚,继续追问:“他现在何处啊?”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就有家丁赶来打断二人的交谈,“少爷少爷,外面闯进来一个人,说要见你,拦都拦不下,谁拦打谁。”

他回京低调,落脚还不足半个时辰,怎么会有人来,他正要迎出去一探究竟,那人已经闯入后堂。

一阵风卷着一股脂粉味迎面扑来,风后面走进五个人,四个胖头宽肩的打手在后,为首的那个则体格瘦弱细小,形态异常嚣张跋扈,头戴着一个高高的粉绿绸子的方帽,耳边别了一朵白花。

良知秋心道不好,连忙示意管家爷带着其他家丁先下去,因为此人正是张太师家的那个痞孙,曾被良知秋打断腿的那位。

“良千户,哦不,千不千户的还不一定呢。”他摇着香味馥郁的花扇,站在良知秋跟前,眼皮子用力往上抬,变成三角眼,“哎呦,瞧瞧瞧瞧,你这脖子这手腕,怎么全给人打青啦?又被放出去和人打架啦?那话怎么说来着。”

他回头示意身后四人起哄,在哄笑中道:“土狗永远改不了吃那啥,嘿嘿。”

“你想怎么样?”

“你瞧瞧这天,这给热的。”痞孙绕过他,往堂中高椅上一坐,癞|□□似的摊开四肢,花扇打的飞快,“先给我来碗水,要冰镇的。”

良知秋遣人送来,又阴着脸端在他面前,痞孙伸手接杯,他却将手往回收。

“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锦衣卫就是恶,走哪儿都是这副阎王做派,”他翘起脚,咧嘴一笑,露出细细小小的后槽牙,“我天天派人在城门口蹲你,不容易吧?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不得讨口水?”

良知秋双手攥拳,一心想将他从椅子上撂倒,但毕竟他有求于张太师,今日不忍也要忍。

他把冰水重重一搁,痞孙瞟了一眼,立刻把杯子挥到地上,往上面吐了一口唾沫。

“什么浑冰,垃圾玩意儿。”

良知秋忍无可忍上前一把薅住他的前襟,将他悬在半空,“要喝就喝,不喝就滚!”

打手要上来,却被痞孙挥开,他笑嘻嘻的,一点也不气,“你把那妞带回来了?先让我看看。”

良知秋并不知道,当日张太师向他交代事宜时,这痞孙正壮着胆子躲在墙根下偷听,他对张太师的管束和责骂多有埋怨,对良知秋更是恨的牙痒痒,一心想从中作梗。

良知秋紧了紧槽牙,“你别瞎来,她是张太师要的人。”

“要来干嘛?那老东西骨头都快脆了,还想着端个阿猫阿狗?不如给我先玩两把。”

“混蛋!”良知秋举起拳头就要打。

痞孙面无畏惧,把鸡脖子一撑,“来!朝这打,打死我,你爹就再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见良知秋一时迟疑,痞孙用力挣脱开,仔细理了理衣襟。

“那妞知道你要拿她换回你爹和你的官运吗?不能吧?你说她要是提前知道了,一气之下把你杀了,然后跑了可怎么好?谁去救你爹呢?就算她不杀你,你怎么和老东西交代?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今晚编个幌子把她引来,我自有好酒让她留下,事后我亲自把她绑给老东西,不废你的手力,双赢不是?”

“记住,今晚戌时,锦街湖上的翠云舫。”他得意洋洋,掰开扇子对着良知秋的脸送风,“我跟你说,我这条腿大概率是好不了了,今晚不来,你爹别想好过,你别想好过,她也别想。”

良知秋一言不发,但手边椅背已经被他生生捏碎。

而西墙的另一面,佟十方正缓缓从深草中起身,转身走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