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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台按住了他的手,提醒:“是旧影。”
鱼星草这才松了一口气,皱眉说:“沃霞玲——她当年来过白河城?”
进来的女人正是沃霞玲,年纪轻轻却已经满脸的戾气。进庙之后,她怨毒的视线一寸一寸搜刮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最后将视线定在了那凉席之上。
沃霞玲举枪,对准凉席。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开枪了。”
凉席裹尸处静谧了一瞬,很快有人掀开了凉席,坐起了身。
自然,是怀有身孕的简瑞芝。
她似乎受了重伤,小腿处与肩膀处均有穿透伤,此时衣物附近的血迹已经结成了块状。若是仔细看,还能看见伤口化脓。
简瑞芝深深闭眼,叹气说:“你这又是何必。”
沃霞玲眉宇猛地压下,冷笑着将枪换成了匕首,一步一步逼近简瑞芝。
“我又是何必?你心里一点也不清楚吗?我本来可以有一桩美满的婚姻——我从小就喜欢他!”她嗓音尖锐,几近嘶吼出声:“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家族联姻,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弃我而去?!”
简瑞芝沉默两秒,说:“如果没有我,他依然会弃你而去。他背弃你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与王理念不合,不是你我的问题。你口口声声说他喜欢我,他更爱我——何必呢,他那样的人,只会爱自己胜过所有人。”
沃霞玲顿足,脸色青/白交加。
简瑞芝目光平静,抬头说:“你本来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家庭优渥地位崇高,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我不理解,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爱上他,你是在做慈善么。”
沃霞玲一阵头晕目眩,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她嘶声怒吼:“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我捧在心头追逐了一辈子的人,你却弃之如敝履!凭什么?”
简瑞芝语气淡淡说:“你的一辈子,不是仅仅只有短短二十多年。大可眼界放广一些,研究所的院士们花费四十余年研究出了谋命水晶,我假设你能活到七十岁,那你还有四十多年的时间,能做的事情有太多了,水利工程、南水北调、沙漠绿植计划、癌症攻克、掀翻阶级制度建立共和主义制,以及谋命水晶的销毁计划……”
沃霞玲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迅速拿刀抵住了她的喉咙。
简瑞芝顿了一下,继续说:“与其追逐一个永远都不回头看你的人,不如提升自己。等你站得够高了,他自然会看见你。”
沃霞玲冷笑说:“我杀了你,他就会回头看看我了!”
两人身边,简云台唇线抿紧。
和这个女人根本说不清道理。
十九年前,简瑞芝的想法似乎与简云台不谋而合,她摇头说:“我和你说不清道理。已经跟你强调过千百万遍了,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也厌恶他的为人。”
沃霞玲愤怒大吼:“你分明说对他没有想法,那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是怎么回事?!”
简瑞芝:“……”
这时候,鱼星草走近,忧心开口说:“别看了吧……你妈妈可能会被沃霞玲……”
简云台抿唇,寒声说:“我要看。”
这时,简瑞芝开口说:“你不敢杀我。”
破庙中有冷风卷过,部分草席被风儿掀开,露出底下一张张布满尸斑的惨白面孔,像是被泡肿了的白色气球一般。
这一次换成沃霞玲沉默了。
简瑞芝继续说:“你怕你杀死我以后,你和他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嘎达!嘎达!沃霞玲的牙齿都被她自己磨出了声音,某一瞬间,她突然高高举起手臂,刺向了简瑞芝的大腿。
“刺啦”一下,简瑞芝惨叫出声,背脊弯下,疼到浑身冷汗直流。
血流如注。
沃霞玲猛地拔出了刀,再一次刺向了简瑞芝肩膀处的伤口。一旁的简云台下意识想要止住那刀,却抓了个空。
破庙中再次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简瑞芝疼到浑身都在发抖,简云台在旁边看着,气到眼睛通红,同样也在发抖。
“疯子!”两人同时骂出声。
沃霞玲仰天大笑,头发散乱神色癫狂地怒吼:“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致死,但我不能——我不能杀了你,我还不能往死里折磨你吗?你不是自命清高吗?你不是看不上他也看不上我吗?那你有本事就不要叫出声啊,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在中间掺和,事后又一脸不为所动的表情,就好像你觉得我很可笑,现在最可笑的人是你!”
顿了顿,她再一次怒骂出声,“我就算不能杀你,我也要杀死你肚子里的这个孽
种!杀了它——杀了它——我要把他挖出来!分尸!尸体碎块煮熟让你吃下去——”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简云台气到粗喘不止,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鱼星草走到了他的身后。
叮!一道亮光从眼角处滑过,简云台瞬间转身抬脚踢向鱼星草的手腕,后者手中的匕首落到了地上,惊到瞳孔微缩。
简云台迅速拿枪抵住了他的眉心,哪里还有放才那般失控愤怒的模样,此时的简云台眼底一片冰寒,微微弯唇之时,脸上的笑意却半点儿也没有传达到眼底。
他缓缓启唇,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选这个时候动手。”
面前的鱼星草身形一阵实一阵虚,面孔缓慢地变成了另外一张满是戾气的脸——正是身后那个神色癫狂的女人,即沃霞玲。
十九年前与十九年后的景象仿佛碾碎了岁月的齿轮,缓慢地重叠到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手握凶器的人变成了简云台。
沃霞玲面色惊变数秒,勉勉强强定下神来,冷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