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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悦庭马上软下口吻道:“我不回深城,我有工作上的急事,今天必须要处理,不信你看我机票。”
闵婕道:“我什么都不看,你想走我不拦你,我想做什么你也别拦我。”
江悦庭眼看着都要求她了,“小婕……”
闵姜西第一次谈恋爱,也只有过秦佔一个男人,可江悦庭看闵婕的眼神,像极了被她逼得走投无路时的秦佔,那种紧张,忐忑,害怕,甚至是无可奈何,因为在意,才会有忌惮。
闵姜西挽住闵婕的手臂,面色镇定的对江悦庭说:“您走吧,我看着她。”
闵婕只一句话,“你敢走。”
江悦庭立马道:“别生气,影响心情。”
闵姜西说:“我回来她心情肯定好,您放心走吧。”
江悦庭道:“辛苦你们了。”
闵婕道:“你去找江东,我也不会跟你结婚,更不会生这个孩子。”
江悦庭狠心不看她,“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姜西给我打电话。”
“好。”
看着他迈步就走的背影,闵婕气得眼红,“江悦庭!”
闵姜西很轻的‘啧’了一声:“在大街上喊什么,想让所有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找了个富豪?”
她拉着闵婕往小区里面走,闵婕挣不过她,回头时也只看到江悦庭上了车,她蹙眉说:“这事你别管。”
闵姜西道:“谁想管你,我是替我弟弟妹妹说一句公道话。”
闵婕还在生气,可神色已经明显变了样,沉默半晌,开口道:“什么弟弟妹妹,月份小就只是个胚胎。”
闵姜西说:“他们现在很无助,所以更需要有人替他们说话。”
闵婕道:“你不用劝我,这事没得商量。”
“那我的孩子,你也别管我要不要。”
闵婕咻的侧头,“你没怀孕吧?”
闵姜西不置可否,闵婕看向秦佔,秦佔也不敢乱说,低着头不吭声,闵婕蹙眉,“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要急死我?”
闵姜西淡淡道:“急什么。”
闵婕道:“你说呢,你们跟我不一样,怀孕是大事,千万不能草率做决定。”
闵姜西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闵婕说:“我没有一时意气,我想的很清楚。”
闵姜西问:“你替江叔叔着想,替江东着想,还要替江东他妈着想,你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过吗?”
不等闵婕回答,“你想了,只是想完还是决定豁出自己去成全别人,你怎么这么大无畏,一辈子一次的婚礼可以不要,结婚证可以不要,现在连孩子都可以不要,这就是你要以身作则教给我的恋爱观和婚姻观?”
闵姜西通程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针尖,秦佔从旁听着,第一反应是幸好说的不是他,三十多度的天气,他愣是听得后背一阵发凉,瞄了眼闵婕,果然全世界人民都害怕闵姜西,秦佔硬着头皮开口:“有话好好说,也不是小姨不想要。”
闵姜西说:“江叔叔是丧偶,不是因为你才离异,他跟江东的父子关系紧张也不是因为你才开始,只要这个结不解,换谁都一样,你舍身取不了义,江东不会感激你,我也不会认同你的善良和差别对待的母爱,反正你以身作则,你不要孩子我也不要。”
闵婕眼泪掉下来,秦佔低声道:“小姨,您别往心里去,她就这脾气,平时对我也这样。”
闵姜西说:“可以不往心里去,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闵婕另一边的眼睛也掉出眼泪,秦佔特别难,“小姨,其实西宝说得有道理,大家都有难处,所以要互相体谅,问题出在谁那里,就让谁去解决,不能靠一个人的委曲求全去换表面上的平静,江东的脾气,您以为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没事了?如果您跟他爸相处超过一年,他要是不想方设法把你们搞散,就算我今天这话白说。”
“他们家的问题出在江东对他妈的执念上,他不能容忍他爸对他妈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付出真感情,如果哪天江东来找您,让您跟他爸分手,您答不答应?答应了是成全江东,那您和江叔叔呢,您想过江叔叔心里会不会难过?比起对爱人的孩子负责,不该先对爱人负责吗?”
闵婕吸了吸鼻子,开口道:“你们说的我都懂,可我没办法伤害江东。”
闵姜西问:“江东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
江悦庭当天下午飞回深城,刚下飞机就打给江东,嘟嘟声响了好久才被接通,然而里面一声都没有,江悦庭早已习惯,江东向来如此,他自顾道:“你在家吗?”
“不在。”
“我回深城了,晚上回家吃饭。”
“有事就说。”
“我让阿姨做你喜欢吃的菜,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晚上有局,没时间。”
江悦庭说:“我们聊聊。”
江东冷声道:“要是想说结婚的事就算了,我不同意。”
江悦庭沉默半晌,“跟你聊聊你妈妈的事。”
这一回,轮到江东沉默。
约好了晚上七点半,江东回家时还不到七点,家里阿姨给他开门,见他面色很差,小心翼翼的打了声招呼。
江东沉声问:“他人呢?”
阿姨说:“先生在太太房里。”
江东闻言,脸色差到吓人,鞋都没换,直接上了二楼,一把推开房门,江悦庭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淡定的转回去,拿着白色手绢擦拭高桌上摆放的照片,照片是彩色的,里面的人肤白如雪,明眸皓齿,眼睛跟脖子上的黑珍珠一样,泛着柔和又明亮的光泽。
江东站在原地,看不见江悦庭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前飘出的袅袅青烟,他给南月上香了,白皙的面孔上咬肌隐现,江东锋利的口吻道:“过年都未必有时间回来给我妈上柱香,今天是什么日子?”
江悦庭背对他道:“以前答应她的事,要食言了。”
江东心底咯噔一沉,面上却是怒极反笑,“你答应她的事多了,哪件做得到?”
江悦庭说:“有件事,她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你,我本想带到棺材里。”
江东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江悦庭很是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