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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迟学着倪欢的样子,双臂平放在桌边,倾身,凑近,压低声音道:“你再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他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压抑的是随时都会爆发的怒意,倪欢眼底含笑,“长得帅的说了算,你说不说就不说,都听你的。”
陆遇迟看着她,“条件。”
倪欢的大红色指甲有意无意的轻叩桌面,“五百万,我们两清,不对,是咱们三个三清。”
陆遇迟眼底尽是嘲讽和鄙夷,“你值吗?”
倪欢一本正经的说:“我不值,丁恪值啊,你俩这么久都没公开,看来还没想好怎么介绍对方,好歹也是教育行业,怕影响公司名声?还是你俩家里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听说他妈很想抱孙子……”
她每句话都在往陆遇迟心口上戳刀子,他面不改色,眼神却冷到极致,慢半拍开口道:“别去骚扰他,不然我要你命。”
倪欢淡笑,“我替你试过了,放心,他不会背着你偷吃。”说罢,她还朝他眨了下眼睛。
陆遇迟说:“这么多钱我拿不出来,你也别太狮子大开口,别把谋财搞成害命,我这儿就一百万,你拿着立马给我消失,以后再敢提……“
他话未说完,倪欢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打断道:“陆大帅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不找丁恪吗?不是因为他拿不出五百万,而是我私心想见你,一年多没跟你说话,我想得慌,而且我是良心人,买卖内容要说在前头,你给我一百万,我是可以立马消失,但我不敢保证以后缺钱时会不会再来找你们,五百万,我这辈子不会在你俩面前出现,我知道的事儿,从今天开始,烂死在肚子里,所以良心推荐,五百万,买个一劳永逸。”
陆遇迟盯着她,倪欢悠闲的拿起杯子喝咖啡,“不着急,慢慢想。”
陆遇迟没有太多犹豫,“我需要点儿时间凑钱。”
倪欢问:“多久?”
陆遇迟说:“今天之内,我找你。”
倪欢说:“不会是缓兵之计,回去后想办法搞我吧?”
陆遇迟不置可否,倪欢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声音细小而阴冷,“别怪我阴魂不散,怪就怪你们当初欺人太甚,搞得我在教育行业混不下去,我都答应离开深城,你们还派人去找我家里人,闵姜西之前说过一句话,就算要走,也得把账算的清清楚楚,我现在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说着,倪欢脸上浮现一抹讥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不怕我拉着丁恪垫背,大可找人整我,反正我的人生已经烂透了,你们不给我留活路,索性大家一起死。”
说完,不等陆遇迟回应,她率先起身,拿起桌上的包,挑衅道:“你买单,谢了。”
看着倪欢远去的背影,陆遇迟面无表情,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不敢马上有所动作,怕倪欢又在哪里做了手脚,买单离开店里,他甚至不敢在酒店房间中做什么,愣是又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跑到外面从别人借了手机,打给闵姜西。
“喂?”
“是我。”
“浴池?”
“帮我个忙……”
倪欢也住在悦玺酒店,躺在浴缸中看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个窃听软件的页面,显示监视时常两小时二十七分三十四秒,秒数还在不停地往后跳动,监听器安在丁恪房间里,陆遇迟从他那离开后,他又打了几个电话,聊的都是公事,能把公事和床事一秒切分,倪欢似笑非笑,其实丁恪是个挺有魅力的人,只可惜……
丁恪出门了,倪欢听不到其他,放下手机从浴缸中跨出来,站在花洒下冲掉泡沫,无意间扫了眼镜子,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个黑影,她吓得瞳孔缩小,喊都喊不出来,本能想要转身,只可惜身体还没等转过去,头皮忽然一麻,头发被人用力揪住,倪欢根本无力反抗,对方以压倒性的爆发力,直接将她按倒,‘砰’的一声,伴随着痛苦的叫声,她被人按着头撞在洗手池边缘,人,瞬间就懵了。
巨大的钝痛从额头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倪欢倒希望自己彻底晕过去,奈何人还有些许意识,她半眯着眼,呆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她正平躺在地上,脑后的火辣是被人揪着头发拖行导致的。
人被拖回到浴缸边缘,透过一片朦胧的红,倪欢又看到那抹黑影,对方扯着她的头发将人提起,二话不说,直接甩进浴缸中,倪欢的头再次撞到硬物,她怕极了,试图出声求救,声音才刚刚发出一小节,对方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往水下沉,她挣扎着,大张着口鼻,几口水顺着喉管鼻腔流窜进肺里,那感觉……清晰的恐怖,她要死了,对方想要她的命。
她在水下用力扑腾,混乱中抓住过浴缸边沿,也碰到过按在她头顶的手,可是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救命稻草,那个分分钟前还是她消遣娱乐的工具,如今却变成了葬身所。
倪欢闻到了水中的玫瑰味,满鼻子都是,不知被沉了多久,对方手一提,她整个头露出水面,大口呼吸,呛咳,不过三秒,再次被按下……如此反复数次,倪欢自己都感觉到,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微弱,原来死亡是这种滋味儿,眼睁睁,去无力反抗。
“唔……”
被人拽着头发硬从浴缸中拖出来,倪欢死鱼一样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咳嗽都是无力的,湿漉漉的头发遮挡在呛白浮肿的脸上,她很累,却不敢闭上眼,因为明知危险就在附近,果然,一双黑色的短款马丁靴映入眼帘,还有塞进鞋中的黑色裤子,对方小腿很细。
她正想着,那只马丁靴突然抬起,一脚踢在她侧面肋骨上,倪欢张嘴,溢出的除了痛苦的闷哼,还有一大口水。
她蜷起身,不知该抱头还是该保护身体,她甚至不知对方是谁,长什么模样,直到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窃听器安哪了?”
冷厉,直接,让人头皮发麻,竟然是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