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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演突然手足无措,情不自禁点了头。
他把季小晴抱在怀里,往她卧房的方向快步走去,上身始终保留着空隙。
但季小晴就像一只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小猫,胆怯而执着地要去搂他的脖子,身子轻微有些颤抖,他每疏远一分,她就连忙贴近两分。
季演长舒一气,将怀中粘人的小身板掂了掂,借力靠近,多给了一些温度。她的身子真的很凉。
二人一路无话,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小晴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气息缓缓游过他的颈间,手指不自觉一圈一圈地绕着衣带,正琢磨,待会该怎么跟他说话。
两地之间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季演走得很快,这一路略微有些颠簸,季小晴每被颠一回,心里都控制不住咯噔一次。
肯定把他气坏了吧。
来到房间之后,季演将她的身子平稳放好,她迟疑着不肯放开,胆子大,手也不听话。直到季演轻微提醒一句“到了”,她才不得不把手放下来。
季演今天的话不多,也没有主动提起昨晚之事,点了蜡烛之后就去忙着打水了。
季小晴坐在房中等得忐忑,平时什么话都好出口,但就是到了关键时刻脑子跟被堵一样,她忧闷着靠在床头,暗叹自己像是一个做错事等待被审的犯人。
一盏茶的功夫,看见季演端着木盆进来,她便老实地移正身子坐好,目光从门外一路跟随到床边,看他蹲在身前,给自己脱绣鞋、解罗袜。
季小晴觉得他这么照顾自己,有一种自己卖了别人、别人还在帮着数钱的滋味,实在愧疚时就想想以前也曾三番两次这么被他欺骗过,左右就当是报了个仇。
可他若是表现得委屈一点,或者直接生气闹上一闹,也不至于令季小晴闷得这么难受,他偏偏不动声色,轻柔有度,无微不至。
双脚沾水时,季小晴应激地略微后缩了一下,季演稳稳扶住她的脚,问道:“烫?”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水温倒是合适,就是心有点虚。
她摇头。
过程依旧无话,只有足帕打湿的沥沥水声,整间屋子沉默得过于压抑。
“……谢谢。”季小晴不知该说什么好,决定还是先道谢再道歉。
直到双脚被拭干后,这场要命的心理战才终于结束。季演扶着季小晴的身子使她躺好,被子也盖得严实。
转身时,季小晴下意识就去抓他袖子。
他回头笑笑,说:“我去倒水。”
那只不听使唤的手捏了好久才肯放人。
季演端着木盆出去,临走前依旧将她的鞋袜放在了远处。
季小晴很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等阿演回来,一定要好好给他道歉。
她惴惴不安,平躺的姿势逐渐变为侧躺,两只眼怔怔地注视着那扇门,等得心里发焦。
那扇门不开。
她侧耳去听,凭借着傀族独有的灵识去捕捉流水倒入地底的声音。
木盆好像被放下了。
脚步声……
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季小晴内心激动,迫不及待坐了起来,双脚吊在床边等着。
没动静了。
她继续听着,外界的声音从清朗逐渐变成模糊,直至到无。
她又去嗅。
但就连傀符的气息也没有。
那扇门不开。
此时心底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绣布,拧紧了再慢慢舒展,舒展了又被拧紧,最后皱皱巴巴地撂在桌上,还能纹刺,但再也绣不出旖旎。
后来季小晴明白了,季演为何会把自己的鞋袜放得这么远。
他知道季小晴不会光着干净的脚走下床,所以,他不来,也不希望她找。
季小晴离开过季演很多次,每次都能被他以各种方法挽留,而这回,他不声不响走,和当时在文姑洞里一样,她满心内疚,却无从补偿。
此刻心如刀绞,仿佛有一片并不锋利的残刃正在刮蹭着血肉,深埋在体内的毒物似如情根,它冒头而出,寸寸生长,穿过五脏六腑,吸附四肢百骸,无从忍痛,无从止息。
这一晚,火烛彻夜不熄。
后来,鸟叫虫鸣,大概已是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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