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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是不是很痛……”
沈昀玉没有雷厉风行，也没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盛怒，只是语气温柔的问了一句他痛不痛。
这样的沈昀玉，让蓝无尘更是手足无措，他宁愿沈昀玉骂他一顿，打他一顿，而不是这样语气平静的询问他。
“不痛的师尊……”
“怎么会不痛……”
沈昀玉见多识广，他自然是知道取心头血有多痛的，“无尘，你知道为师为什么喜欢骂你畜生吗？”
蓝无尘被定住了，他无法伸手去安慰沈昀玉，只是垂眸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除了你，我没有人可以骂他畜生，更没有人向你一样天天被骂，还在一心一意为我好。”一百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我不好，我总惹师尊生气，也不听话。”
沈昀玉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有温热的液体在蓝无尘的胸口处流下，那是，师尊的泪水。
那是他骄傲的骨子里从不肯低头的师尊，那是他的师尊，他蓝无尘第一次心动的人，也是唯一会心动的人为他流下的泪水。
沈昀玉只是失态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蓝无尘的胸膛，蓝无尘一直紧张的看着他，只是，沈昀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少年就是知道，他的师尊在生闷气。
“师尊，别生无尘的气了好吗？”
“你总是死不悔改！”
沈昀玉的声音有些沉闷，“到底我是师尊还是你是师尊。”
蓝无尘轻笑道:“那师尊知道徒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修炼，问心，心怀天下，兼济苍生……”
沈昀玉还想说，蓝无尘先一步打断了，“师尊说的是大道，我们往小了考虑！”
沈昀玉不解，“何为小？”
“小就是……徒弟就是供师尊拿开打骂的。”
旁边正要路过的弟子有被内涵到，赵若率先沉不住气道:“满口胡言乱语。”
蓝无尘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赵若还真是在他家师尊的底线边缘疯狂作死呀！
“这位师姐有何高见？”蓝无尘幽幽道。
“若是为师者心有不善，任其打骂岂不是纵容，我们是来求学问道，不是来乞学受骂。”
赵若的一番话说得很漂亮，周围的大多数弟子也很赞同。
不过，他们更想看蓝无尘的反应，本来他们对废物不感兴趣，谁让蓝无尘是沈昀玉的徒弟。
“那你眼瞎呀！知道他心不善还拜他为师，不对，你应该是找虐。”
蓝无尘不按常理出牌，语出惊人，周围的弟子都是一脸的错愕，只是一个言辞毫不吝啬的大笑。
“原来赵师姐是找虐呀！哈哈哈哈。”
“蓝无尘，你这根本就是胡言乱语。”
“师姐难道不是在胡说八道？”
赵若被反将了一军，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为师者不以身作则，犯下滔天大罪，难道不应该大义灭亲？”
修真界就是这样，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管你的修为多高，地位多高，但凡你犯了一丁点的错误，别人就会来讨伐你。
蓝无尘微微叹气，有些同情的看了赵若一眼，“你家师尊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盼着自己早出事。”
“蓝无尘，你……”
“你什么你，”蓝无尘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就算你的师尊再十恶不赦，就算整个修真界与他为敌，你也最没资格指责他。”
“因为他是你的师尊，他爱你，护你，宠你，点点滴滴的一切，对你都是真心的。”
蓝无尘又说道:“你不应该护他，爱他，宠着他吗？”
“你……”
赵若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看起来精彩极了。
沈昀玉安安静静的站在蓝无尘的身边，不动，不言，不语，只是眼神温柔的看着蓝无尘，无尘说的都是真的吗？
无尘真的会护他，爱他，陪伴他，宠着他吗？
沈昀玉眸中仿佛有光一样，看向蓝无尘的眼神带上了不一样的情愫。
“你一个男人跟女人一样墨迹，说得在好听，也不见得你能做到。”
蓝无尘将眼神看向沈昀玉，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我会永远爱着，护着，宠着我的师尊，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委屈。”
这一次，沈昀玉没有退缩，而是迎着蓝无尘的目光说道:“为师也会护着无尘。”
别人只觉得师徒情深，只是在言辞眼中，怎么不对劲。
难道无尘师兄要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