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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知道当时班上好多女生已经开始给男生写情书了，周时谦收到人生第一封情书就是在小学五年级。
“是早啊，所以我也没敢让你知道，到初中你就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不过那时我也觉得早，高中知道你一心学习无心恋爱，我不担心你被别人追走，也优先学习。”
他抚着林栀的头发，慢声道，“实话实说，看别人谈恋爱我也动摇过，想早点把你追到手，但是我爸妈不同意，你给我写情书的事我其实知道，叔叔阿姨和我爸妈说过，他们回来又告诉我，我之前只是隐约觉得你可能喜欢我，并不确定，知道那件事我才肯定自己不是单相思。”
“我爸妈告诉我是想让我对你好一点，看在一起长大的面子上，如果你找我告白别让你太伤心。但我当时表现得挺明显的，他们一下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只好改口，再三叮嘱我不准影响你学习，你也清楚我脑子好使，随便学一学就能考得很好，你呢就笨一点，受到一点干扰成绩就要浮动。他们觉得我们当时太小，重心应该放学业上，严令禁止我轻举妄动，让我至少高考之后再考虑。”
周时谦忍俊不禁，“我们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们，所以那天看到我们手牵手，他们才一点不惊讶，在他们看来，我们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林栀恍然大悟：“难怪你信心满满等着我先告白呢。”
“一直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偶尔我也想看你主动一次。”周时谦把头埋进她肩窝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不过后来我改主意了，等你那个别扭性子想明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可惜最后还是你先开的口。”
“你觉得意外吗？”
“有一点吧，也不是特别意外，你可能没发觉，你上高中之后很少主动约我出去吃饭，和我一起出去更不会特意打扮，还是去那么适合小情侣约会的餐厅。”
周时谦像在回忆，顿了顿才继续，“你不知道我吃饭的时候有多紧张，捏着刀叉感觉手心在出汗，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但直到吃完你也没有说什么，我还失望了一阵，没想到你把重头戏放在电影院里，我还琢磨那电影网上评论挺一般的，按你的喜好不至于去看第二遍。”
“可你当时看得特别认真。”
“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那破电影，不打起精神来认真看，万一你之后找我聊观后感，我说不出来怎么办？”
林栀哈哈笑个不停，笑够了软软靠在他身上，想起件事：“之前和叶蔚然他们一起吃饭，秦泽好像说你们那个专业最近在搞一个什么项目，成功入选的话可以在大四提前申请读研？”
“嗯，国内外好几所名校联合弄的一个项目。”
“你报名没？”
“我和老秦都报了，还有江珊，针对我们院系的，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
林栀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提前一年读研，大部分学校大四基本没有课程安排，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实习和写论文，这一年能利用起来，完全是节省一年的时间。
“你们学校学生肯定入选几率特别大，你加油！”
周时谦抓着她的手捏着玩：“我们问题应该不大，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又在大挑小挑拿过奖，只是入选的话应该稳了，但加入项目后的考核评估是另一回事，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真加入进去可能会特别忙，说不定要出国一阵子。”
“那去呗，你现在课程差不多提前修完了，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惜。”
周时谦有读研打算她是知道的，她是读不下去了，拿个本科文凭足够她找个稳妥的工作养活自己，再说这个专业她其实不大喜欢，能忍耐着读完本科四年已经是极限。
周时谦好像很舍不得似的，紧紧抱住她：“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林栀任他抱着，有一搭没一搭拍着他的背：“我也要忙起来了，陆续开始投简历，面上了就去实习，如果感觉不错，还得考虑转正，公司离得远的话，可能要租房子，住这边通勤时间太长每天累得慌。”
“那几个大厂是离这边远了点。”
那不是远了点，跨了快两个区，一个上下班四小时没了，谁遭得住？
周时谦又开始操心：“你准备投哪几个？有把握没有？”
“还行吧，我们c大虽然比不上a大，好歹说出去也是名校，我成绩还算稳定，之前参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也拿过两次奖，写上简历还挺够看的，只是实习的话，公司那边不会刻意挑剔工作经验，学生的身份还是蛮好用的。”
“那你到时候谈好了，告诉我一声，我陪你去看房子，价格无所谓，主要看安全和舒适度。”
“应该和同学合租吧，我们专业好多同学相中那几家公司，建了个群，最近都在讨论这个。”
“那种合租房你晚上睡得着？隔音差的要死。”
“就两三个月，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又说要考虑转正？”
林栀小小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如果啊，如果你不懂什么意思？我爸妈其实希望我回g市，我们g市跟a市比其实不差什么，大公司也挺多，还能离父母近一点，要不是我大四还有两门课，我想直接回g市实习的，我毕业后大概率回去啦，a市光一个冬天下雪我就受不了，天天穿那么多，呼吸都不畅快了。”
周时谦一怔：“你之前没说过。”
“之前都在读书，没想这么远啊。”林栀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干嘛？舍不得我？”
“你有自己的安排是应该的。”他说，默了默，“可是那样的话，我们要异地两年，有点……嗯怎么说，我没想过和你分开那么久，从有记忆开始，我们就没怎么分开过。”
“从前不需要，现在不是到了为以后做打算的时候吗？我总不能要求你放弃读研陪我回老家。”
同理，他也不能要求她为了他留在a市，虽然a市对年轻人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两年，转眼就过去了。
林栀不是不想留，只是仔细一合计，留下来如果不住一起，顶多保持一周见一次的频率。在这边她得租房，一个人在外面住，回家可以住家里，找个离家近，或者离父母公司近的公司，上下班方便。她爸妈经常游说她去自家小公司上班，帮父母分担压力，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还有这一条退路留给她。
综合考虑下来，明显回g市是更好的选择。
她没有明说，周时谦却听明白了，抱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响，闷声说：“你自己决定。”